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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品。
“你真的好漂亮。”
江措垂着眼睛看他,眼神和赞美一样直白。
孟醒身体一顿,没说出什么来脸就先红了,江措就又开口,在他的耳垂和额头上比划了一下,“缺一副耳坠,抹额也可以。”
然后他转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搜罗出一条红珊瑚项链,不由分说地套在了孟醒脖子上。
“嗯,”
江措笑了下,“这样更好看。”
但出门之前摸了下孟醒那条悬在藏袍外的手臂,还是又帮他把胳膊塞进衣服里去了。
暗光的天上下起了小雨。
“下雨了。”
孟醒提醒江措。
江措“嗯”
了一声,风雨无阻地继续往前走:“我没有伞。”
“……”
孟醒也只好不撑,所幸雨丝虽然绵但稀疏,他问江措,“那要是下大雨,仪式会推迟吗?”
“不会,”
江措告诉他,“天葬开始之前都会找专门的人推算出死者下葬时间,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后。”
他们要上那座昨晚看到的山,去半山腰的寺庙,天葬台需要绕到山的另一面,好在也不远。
江措说,将天葬台建在寺庙附近可以最大程度地方便仪式的进行。
许多人早起,为了送强巴最后一程,他们上山的一路碰到不少的人。
而孟醒发现,江措讨人喜欢或许只是限定词,因为几乎上了年纪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倒是青少年一辈对他很亲切。
“嘿!”
有个男孩子远远就看到江措,叫他,“小达瓦!”
江措笑着,刚从草地上顺来的白色小花就这样扔过去了:“你再这样叫我试试看。”
孟醒只能听懂男孩叫江措的大概是个称谓,但和听过好几次藏语发音的“阿措”
完全不同。
“他叫你什么?”
孟醒问。
江措理所当然地说:“我的名字啊。”
然后不再多说。
他并不喜欢被这样称呼,不过这样的冒犯比较私人,无知者无罪,他也不会计较。
次仁和拉姆作为逝者家属,在家中请高僧进行颇瓦仪式超度逝者后,比江措更早就从家里出发,现在已经带着遗体来到了寺庙。
离那座朱红的寺庙越近,越能感受到周围的氛围愈加宁静。
绝不是普通的严肃,而是每个人都带着信仰的力量,被响彻整个山巅的通透钟声敲走了心中杂念,孟醒从前从未深入了解过佛教文化,也能在这个时刻心中震动无比,他抬头看到那座金顶庙,自己都想不懂为什么他一个外来物种也能接收到感召。
孟醒自己也有所发觉,自从自己暴露在周围这些原住民的目光之下以后,即使自己身着藏服又有人陪伴,不算形单影只但还是惹来不少探究的目光,其中好奇居多,但绝对不乏排斥,不过好在信佛和心善多多少少挂钩,就算排斥也还是被沉默地隐藏了。
而越往佛的领土中心走,这些人就慢慢地不再看他了,好像真的到达了众生平等的理想国度。
所有来送的人都聚集在寺院前的一处空地上,这是寺庙里的僧人们每天念经、辩经的地方。
江措带着他,远远地看了一眼盖住强巴身体的白布。
生死送别的一幕比想象中的要令人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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