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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暖之后,院里的大橘变得勤快起来,整日里上蹿下跳,把各家各户的东西碰的乱七八糟,发出各种哐当叮咚的声音。
这会儿李苏正在教灿灿写作业,抬头就见大橘嗖得一下钻进柜底里,接着就听见一阵呜呜呜得低吼声,灿灿也没心思写作业了,她蹲在地上斜身头贴地面往柜底瞅,接着一只断尾的耗子冲了出来,一头碰在灿灿的脚尖上,就地打了个滚,可把灿灿乐得不行,在那儿又蹦又跳。
李苏下炕穿鞋,刚想去厨房拿扫帚和簸箕逮老鼠,就见大橘一个猛扑,双爪按着耗子的脑袋,嘴巴衔住耗子的后腿,呜呜威胁声比之前还要响亮。
约莫是灿灿的眼神太过炽热,大橘缩着脖子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最后将大耗子放灿灿跟前,它口一松,耗子又想逃命,却又被一把按在了地上。
一人一猫眼神对视着,灿灿碰了碰大橘的脑袋夸道:“阿黄,你真厉害。”
张翠蓝推门进来见了这一幕,乐道:“这个懒猫,总算有点用了。”
而后直接用手捏住耗子,准备扔到屋外头。
大橘脑袋一歪,瞧瞧灿灿,又瞧瞧张翠蓝,喵呜喵呜几声跟着出了门。
等张翠蓝返回屋子的时候,就见她拿着扫帚问道:“苏苏,瞧着耗子尾巴了没?”
“奶奶,奶奶,在柜子底下。”
张翠蓝用扫帚将耗子尾巴勾了出来,乐道:“明儿去街道换点火柴回来。”
若搁以前刚开始除四害的时候,耗子尾巴能换毛票子呢。
如今可比不得早年了,一根尾巴估计只能换十几根火柴,就这张翠蓝也满意。
将耗子尾巴放好,张翠蓝又回自己房间检查检查粮食。
她刚把靠墙的麻布袋子挪开,就见稻谷如流水般涌了出来,低头一看,袋子果然被该死的耗子咬了个大破洞,再用手扒拉扒拉,空壳的稻皮,黑色的老鼠屎,竟然还有一窝粉色的小耗子。
张翠蓝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想着要不把大橘猫拴在就家里几天,等把屋子里的耗子吓跑了,再将它放开?
张翠蓝想的挺好,偏一连几日不见大橘猫的身影。
倒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被此起彼伏猫的闹春叫给吵醒。
这春日当真是热闹,大伙说话声都比冬日高了两度。
细想也是,冬日一张嘴就会被灌上一肚子冷风,谁还乐意张大嘴巴扯着嗓子说话?
这日李苏和严猛起了个大早,临走前张翠蓝又将六样礼好好检查一番。
院里大妈见两口子拎着重礼出门,少不得凑上前打听打听缘由。
一听李苏要拜个老厨子当师傅,都夸道:“老张,你这儿媳妇话少,做事半点不含糊。
闷声不响就给自己找了个师傅,有师傅在,她在报社可算真正扎了根了。”
在单位里,上头有人无人差别可大了去了。
李苏这小媳妇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没想到这般有成算。
韦大妈尤为羡慕,自打宋清开始掌厨,她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虽说经她一通胡说八道,儿子和儿媳妇又睡了一个被窝,可家里的油壶也跟着见了底儿。
偏废了那么些油,宋清这手艺也不见长。
院里大伙儿都晓得韩家的事儿,见韦大妈愁眉不展的,故意笑问道:“老韦,怎么着,还嫌肚里油水不够?”
“老张,你说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你还搁这儿说风凉话。
哼,小心笑掉你的大牙。”
韦大妈气呼呼回嘴,偏自己没法子,就又托她们想想办法。
董大妈冷笑道:“老韦,我真是看错你了。
还以为你是多么厉害的角色,搞半天是个纸老虎。
你说说你,老梆子一个,还被个小媳妇给管制住了?”
“老董,你也是白姓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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