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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重新回到那片竹林,屏息感受林间声响。
他想徐清往这条小路一瞥又将他一个人丢在这,要么是想让他知道点什么,要么是要让他留下些东西。
总归,那徐四姑娘给他留了什么在这片竹林里。
许久后他皱起眉,林间除了风声和雨水落下的声音别无其他声响,在雨中甚至连鸟鸣都没有。
他想继续往林中走,又怕迷了路无法返回,于是将腰间别的折扇抽出展开往旁边的青竹甩去,青翠的竹身上顿时留下痕迹。
留好记号后,他正准备抬步继续往里走,身后掠过尖啸的风声,他敛眉,身形一闪,躲过了暗器。
沈祁看着陷入竹身的暗器,目光沉沉。
他知道不管这暗器是谁放的,他已经失去继续探寻徐清留下什么东西的机会了。
他该离开这儿了。
自他和沈瑜到灾区拿出赈灾令牌时,就从客栈住进了徐府。
他悄悄回到徐府,没有惊动小厮,只唤人打水来沐浴。
沐浴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沈祁敲开了沈瑜的房门。
第二日清晨,沈祁沈瑜二人至前厅与徐峰话别,并转达圣意。
沈祁沈瑜即刻回京复命,徐家女不日启程前往京城兰家待嫁。
兰家乃徐夫人胞弟家,数年前胞弟入京赶考,如今平步青云,亦是朝中重臣。
前厅话毕之时,徐家姊妹正于廊下对弈。
圣意传到廊下时,徐清刚落下一子。
“如今朝局诡谲,舅舅乃朝中重臣,此番圣人让你我从兰家出嫁,你说,可是要将舅舅纳入静王瑞王这一势力?”
话音落地,徐妗落下一子。
“先前阿姊与我说,圣人赐婚是否为了制衡皇子们。”
徐清执棋,在指尖把玩,迟迟不落子。
“这静王乃先皇后之子,瑞王乃淑妃之子,而先皇后与淑妃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先皇后故去后,淑妃失宠,如今与青灯古佛为伴,按理说,失去母族庇护的皇子势力微茫才是,但若是……”
徐妗见她不落子,也将棋子把玩于指尖,“但若是他们结盟了,也未必不能翻盘。”
徐清点点头,终于又落下一子,徐妗瞧了,又扫了眼棋局落下一子,此局僵持。
她轻笑了下,“看来,圣人并不想这二位王爷登上大典。”
说完,目光从棋局上移到徐清面上,“清清,此局僵住了。”
徐清又拿起一颗棋子,“我徐家自开国后便退居江南,世代偏居一隅,未曾离开,在江南一带民心深重,先前我与阿姊说过,陛下或许也想利用皇子制衡徐家。”
徐家世代偏居一隅,自开国后便自发远离京城纷争,如今圣人要徐家入局,是既想牵制皇子,又想制衡徐家。
徐清看向棋盘,“如今又想让兰家入局,圣人之意昭然若揭。”
所有的开国功臣在岁月长久的积淀下成为了盘根错节、利益相交的世家大族。
自当今圣人荣登大典后便开始除去这些势力,二十多年过去了,京城世家大族倒下大半。
如此可见,圣人也必定不会放过徐家。
“阿姊方才说,此局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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