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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旭猛的眯着眼睛,“兄长这话说的,长嫂如母,我如何能没良心到这般地步?”
郁旭自是要追随叶家人的,可是他心中始终清楚,叶晨是单纯的看在魏伊人的面子上才带他的。
他有几日,自少不得魏伊人的功劳。
他的兄长他隐约的也了解了。
他只在边关带兵,酒知道手段不能只有仁慈,更何况是要掌管满朝文武的郁方?郁旭不知道郁方要做什么,哪怕只是单纯的发泄情绪也好,有自己人在跟前,也是底气。
至于说跟王家的亲事,长嫂如母,长嫂不在了,他断然是做不到欢欢喜喜的成亲的事。
大不了,他去跟王家的人磕头道歉。
他敢发誓,无论如何,此心不变!
更何况,本来他想的是等着魏伊人回来让魏伊人说亲的。
没想到,他们的心思彼此提前知晓,可饶是如此,依旧回想起魏伊人来。
郁方看郁旭执意不走,只端起酒壶又往他嘴里倒了一口,“罢了,你亦长大了,是非对错,自有定论。”
这才说完,外头传来尖细的声音。
是圣上来了。
郁旭赶紧起身准备见礼。
可郁方却坐在蒲团上,没有动弹。
明黄色的衣裳,亲自推门进来。
看着供奉的香火蜡烛,圣上没有多言,只有沉默着上前,亲自点燃高香置于魏伊人的灵前。
“姑母。”
郁旭上前唤了一声。
圣上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郁方,“地上凉。”
郁方抬头,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你要跟朕赌气到什么时候?”
圣上突然抬高声音,似要将这几日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这些日子,莫要说私下里见面了,就是早朝的时候,郁方都不跟圣上说话。
有事,宁愿写一堆折子,也不愿意开口。
别别扭扭的,这都多久了?郁方嘴角勾起,却是冷哼一声,“让侄儿说什么?地上再凉也不如心里凉?”
郁方猛的别过头去,“这么多年了,侄儿只在乎这一个人,姑母,你明明知道!”
身在国公府,小时候是母亲用来争宠的工具。
后来老国公将他养在身边,似是亲情,亦是权力的枷锁。
没有父母更爱的孩子都是早慧的,所以他更多的是感恩。
感恩祖父祖母,悉心将他养他。
所以,他时刻谨记着国公府的重任。
杨氏跟国舅你侬我侬,自己母亲却孤独的躺在地下,郁方能不恨吗?可是,教养使然,让他清楚的明白事情的本质。
错,在国舅。
不去牵连,亦是克制。
头一次婚事,是为了母亲之命,还她生恩。
这半生,郁方思量着,他好像每一件事都当的起大局二字。
他明明手握重权,明明出生高贵,当初驿站的匆匆一眼,但凡他没有克己守礼,将魏伊人那时候抢了又如何?可是,规矩教养束缚着他,便是难得出手对付郑家,也是因为郑家不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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