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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州属于会下雪的北方,这北方人有狐臭的少,而他们认识的人里,只有同村的秦贵材有狐臭。
“嗯,我怀疑的正是他。”
秦粟点头,又道:“我原本也没多想受伤的事儿,可村长家今晚来逼爷爷送走小姑后,我突然想通了两件事的干系……我猜是村长家收买了秦贵材,让他来打伤我,好利用我受伤急需求医的事儿,逼爷爷答应卖掉小姑。”
秦贵材是个混子鳏夫,这种人最容易做些拿好处害人的事儿。
秦奶奶听得都惊了:“小米,可不敢乱说这种话,会出大事的。”
秦粟看向秦奶奶:“奶奶,我没有乱说,不然村长干啥三番两次的找爷爷签字。
说得好听是为小姑为大家好,可这劝怎么听都像是逼。”
她看向秦爷爷:“爷爷,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是真的,咱家其他人也可能会遭毒手,所以必须把那恶人揪出来惩治。”
秦爷爷沉默片刻,道:“这事儿是要解决,可你奶奶说得也对。
你没有证据,秦贵材也不可能承认打伤你,没准还会反咬你一口,所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秦小米不答应:“爷爷,这乱世对付恶人,必须痛击,才能自保,否则恶人只会得意忘形,一次次的欺上门来。”
她想快速解决掉这具身体的事情,因此给了个主意:“爷爷,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秦贵材失手后,一定不会甘心,定会再次对咱家下手……咱们将计就计,把秦贵材引来对我或者小谷动手,给他来个当场抓获,彻底解决了他。”
秦小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把计策说了。
盛霆一直在默默观察着秦小米,此刻心头微惊……这等胆量与谋略,可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农家女娃能有的。
而这个秦小米的大名还叫秦粟。
秦爷爷听得皱眉:“小米,你这个法子有些冒险。”
秦小米:“爷爷,法子是冒险了一些,可管用就行,咱们可没时间一直提防着秦贵材跟他背后的主谋,得尽快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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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爷沉默,思忖片刻后,同意了:“成,就按照小米说的办。”
无论这事儿的主谋是不是村长家,秦贵材这个人都必需打杀一番。
秦奶奶见他们已经议定了,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而是起身去了篝火旁,端了两碗浓稠的黄豆粉羹来,分别递给姜大郎跟秦小米:“快吃了,养好身体,明天好赶路。”
“谢谢奶奶。”
秦小米接过,下意识地,右手拇指的指腹压着木碗口,扫了半圈,等停顿之时,惊了惊,很快就改了端碗的手势,还往姜大郎那边看了一眼。
见他低头喝着黄豆粉羹,才放下心来。
可盛霆只是用木碗来掩饰他的震惊……粟粟是云浮先生的小徒弟,擅医药,为防被人暗中下毒,她做个两个玉扳指,往里头藏了一种秘药,遇毒会变色。
在他太子之位不稳的那些年,她每次接过旁人递来的吃食,都会暗暗地以右拇指的玉扳指压扫碗口测毒。
这个习惯,帮她与他避过数次暗杀,一度成了他们刻进骨子里的进食前的必做动作。
如今这个动作却出现在这个农家女娃的身上,而这个女娃的大名还叫秦粟!
盛霆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即使死死压制这股激动,端碗的手也隐隐发抖……粟粟,是你吗?你也借尸还魂了吗?你还恨我吗?定是恨的吧。
“大郎快吃,莫要愧疚,这是用你们昏迷两天的口粮做的,不算是吃大家伙的。”
秦奶奶见他不动,是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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