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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确定了严耀宗隐瞒他的肾型和安馨宁是相匹配这件事之后,宋静姿一整个晚上都在思考用怎样的方法去试探一下安家人和顾砚廷,因为怕去和他们贸然见面会有风险,所以她还一直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办,没想到今天安雅兰就独自一人送上门到她的地盘上来了。
才瞌睡就有人主动给她递了个枕头过来,宋静姿看着安雅兰把包放在桌子上抽开椅子坐了下来,她也跟着在安雅兰对面坐下来,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思忖着,这次机会一定得好好利用了,希望能早日结束这该死的狗血虐文剧情。
宋静姿让陈骏端两杯喝的来。
陈骏把两杯热拿铁端上桌之后,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很自觉地快速走开了,阿七也在几步之外的柜台旁站着并没有再进一步上前。
宋静姿在心里喊了系统让它帮忙把那个录音口红的小道具开起来,然后率先开了口:“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安雅兰看着她面前正氤氲着热气的拿铁,并没有喝,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抬头定定地看向宋静姿:“严向……不,宋小姐,我今天来是真心实意的以一个母亲迫切渴望救自己女儿的新来和你谈的,我真诚地希望报一个价,一千万、两千万不够就三千万、四千万,这样的数目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可以了,你考虑看看。”
宋静姿一直在仔细观察安雅兰的面部表情,从她的神色和目光中都不难看出她的急切和焦虑。
宋静姿暗想,大概安馨宁的病情真的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安雅兰急,但是她不急呀。
宋静姿端起杯子浅浅啜饮一口热拿铁,摇头淡笑着回答:“不,我还是之前在我家院子里的那个回答,除非满足我提出的那两个条件,不然我不捐,不可能捐。”
安雅兰闻言,面色忽地一狞,很快又被她努力压制了回去,她的眼中满是焦虑的恳求:“宋小姐,你的这两个要求实在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在可以刁难,我求求你,就当是帮帮我,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的,求你你自己开价吧,拿了这笔钱然后把肾捐一颗给我女儿,我球球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做母亲的这样殷殷哀戚,宋静姿内心却毫无波动,她依旧是笑了笑,冷淡道:“我们非亲非故,在早那么一两个月之前我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对母女的存在,凭什么要我以我一颗肾脏的代价去成全可怜你的母爱,我提的这两个要求虽然过分,但并不是什么要求摘星偷月那样不能实现,其实也不算难,就是你们衡量觉得价值不对等不想付出这样的代价罢了,我说的对吗?”
就像是被揭开了遮羞布,安雅兰的脸瞬间狰狞扭曲,她拳头捏紧,狠狠地砸在桌面上,一双不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宋静姿:“你住嘴!
你知道什么!
先不提你要耀宗捐器官死后捐遗体,就是顾家全部财产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就算砚廷自己同意了顾家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就不想捐偏还要找出这么多花样借口来,想让我们自己背负救不了宁宁的罪,你够恶毒的!”
宋静姿也毫不示弱,“又不是我让安馨宁生病的,严耀宗也从来没养过我一天,她死不死跟我真的没关系,你们不背想让我背这个所谓的罪?我就是不捐就是不救,我告诉你,无论是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都没有可以指责我的地方。”
安雅兰见面前的女孩这么心硬到如此地步,也彻底明白在她身上想让她自愿捐献那一刻肾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她决定不再客气,努力平静下来后面色忽然变得阴冷:“宋小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只顾你自己一个人,那么你难道就不替你家人、替你心爱的男友考虑考虑?”
宋静姿面色倏地沉了下来,皱眉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安雅兰见状,眼中一下就有了得意之色,心中暗喜,看来耀宗说的办法没准还真能行。
“我安家在南江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蹬鼻子赏脸给脸不要脸的,宋小姐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捐这颗肾我也不勉强了,但希望你能替你的家人朋友多想一想,你父母是否能安心养老?你那个男朋友能不能就这样一直穿得牢他那身警服?你哥哥嫂嫂还有你的闺蜜是不是真能安安稳稳工作生活,还有你那个还在上学的弟弟和连路都不太会走的小侄儿是不是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宋静姿的面色一寸一寸冷下来,眼中也慢慢结起了冰霜,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并非录音口红的正常录音笔,又指了指店里上方的监控以及一直在静静关注这边的阿七等人,冷笑一声:“我这儿正录着音呢,店里到处都是监控,还有这么多人都是听见你说话的证人,你所说的这些我想已经可以定义为威胁了,胁迫勒索,我想我应该可以报警了,即便短时间里不能拿你怎么办,但至少可以让你在警察那儿先备个案挂个名,我家人朋友要是一有个什么事,我告诉你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还有,你真的觉得你们家有这么牛逼吗,欺负人的时候别人都不会反抗的吗?”
“你——”
安雅兰被宋静姿说得面色铁青,她不是心思深沉的顾砚廷,到还真被宋静姿这几句话给唬住了,上来就想来强宋静姿放出来的那只录音笔。
宋静姿也不阻止,冷笑着:“你尽管拿,我就是为了防你们,准备了可不止这一只,安雅兰,你还真当全天下就你最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过脑子吗?无法无天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发网上去,让所有人看看你狂妄的嘴脸没到时候即便你想再狂妄都会有人摁着你们所谓有头有脸的安家,让你们再也狂妄不起来。”
安雅兰当真也不再去抢那只录音笔了,狠狠地丢回去。
宋静姿看她一眼,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咖啡:“不过看你为了你女儿的病这么急,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阴招都想出来了,我倒忍不住想问一句,你真的确定就我一个人的肾型是匹配的吗?”
安雅兰一愣,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安家但凡和宁宁有血缘关系的都已经做过配型了,没有一个是合适的,如果我合适的话,为了我女儿都不用等现在这种她快病死的地步了,除了血亲之外,想要等一颗合适的肯本就是大海捞针,我们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可找不到合适的,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让我们去找。”
宋静姿观察着安雅兰的神色,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她在心中问系统:“怎么样,能检测到她是否实在说谎吗?”
系统:“距离够近,能检测到,数据显示她应该是没有说谎。”
这下宋静姿更加确信了,突然出声:“所以你们拿了我在仁爱医院的体检时留下的检测样本去做了检测,发现只有我配得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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