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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漠搓了搓指尖,从齐玉身后出来,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转着手腕道:“怎么着,我陪你们玩玩?”
说着冲站在灶房门口的季兰道:“大姐,给我拿把菜刀过来。”
季兰自来到王家村,反抗过,发疯过,求死过,最后却只剩下认命,心死如灰的熬着岁月。
院中的一切她听着,也仅是听着,王村长问的那些,村里人成箩筐的骂声唾弃,她尽数听在耳边。
季兰哭不出了,只希望老天可伶她,随便找个由头把她收走。
原以为自己被季家困住,压的活不能活,死不能死,可来到王家村,季兰时时想季家那段“幸福”
时光。
是的,幸福,季兰如此定义她拼尽全力抛弃的过去。
季子漠又说了声让她拿菜刀,季兰转身回灶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王大柱叫季兰,季兰不理,拿着菜刀一步步走到季子漠身前。
她手持菜刀,护在季子漠身前,紧紧咬着牙,死寂一片的眼中恨意滔天:“你们谁敢动我弟妹一根手指,我砍死你们。”
季兰因自小操劳,个子长的不高,只到了季子漠胸前的位置,此刻她浑身紧绷,视死如归。
王村长倒也没离去,只是站在了角落,透过人群他看见季兰的目光,不由的惊了下。
他打过仗,杀过人,是装的凶狠,还是真的不怕死豁得出去,他看得出。
站在季兰身后的季子漠偷偷朝齐玉吐了口郁气,齐玉微微一楞,怎么觉得季子漠心情变好了?
季子漠心情自然是好,让季兰摆脱王家,他有不下十种法子,可是这要看季兰愿不愿意。
若是季兰自己想要得过且过,用这样的肮脏日子折磨自己,季子漠就算是有滔天的本事都无用。
村里的小子压不住场,王村长在人后说:“大柱,把你婆娘拉过去。”
王大柱听话的上前,伸手想要拉季兰,季兰一刀劈过去,直把王大柱吓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王大柱夫郎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惊呼道:“季兰,你疯了?他是你男人。”
季兰原就是个泼辣性子,现被一刀激起了脾气,往地上呸了一声,怒道:“他算个屁,你们一家人没一个好货,你们都见识过我的泼辣,今天你们王家村要是敢动我弟妹一根手指头,除非把我活活打死,要不然我放火烧了你们全村。”
季子漠心情良好的撞了撞齐玉的肩头,在他看过来时低声说:“还都是个狠角色。”
能对别人狠对自己狠的人,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一个女中豪杰,只是季兰
季子漠想,只是季兰认了命,甘愿待在淤泥中。
齐玉点点头赞同季子漠的话,烧了全村这种话,他都说不出。
村里人因季兰的话嗡的一声炸开了锅,王大柱捂着脸在原地跺脚,只说着季兰你这是干啥哩。
往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一个妾,现在要吃人,王大柱夫郎摸着肚子哭道:“你,我知道你嫌弃我占了位置,可是郎中都说了,我这一胎千难万险,怕是活不成了,到时我一死,你们就一家人过活,还不满意吗?”
村里人说道:“毒妇啊!
连这两个月都等不了,季兰这人怎么就不懂,大柱是个重情重义的,连失去双腿的夫郎都不抛弃,以后自然也会如此对她。”
季兰忽而怪笑,笑出了眼泪:“重情重义?他夫郎三两句蛊惑,他便给我喝了绝子的汤药,让我一辈子都无子。”
呸的一声,季兰朝着地面狠狠吐了口吐沫:“别说喝了绝子的汤药,就算是不喝,我情愿死也绝不会给你生孩子。”
王大柱蹲在地上,颓废的抱着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带季兰回来真是亏本的买卖,来了家知道他有了夫郎,连靠近都不让,更不用说其他。
季兰看向王村长:“说着可以放我离开,却找了几个男的按住我,让王大柱打了我两日,说婆娘不能惯,打打就服气了。”
“你给王大柱出的主意,按着我的手在卖身为奴的契书上按下手印,威胁我说再折腾就直接卖到妓院,就算死了也可以卖过去,有人专门喜欢玩刚死的身子。”
季兰彷佛已经哭到无泪,只落了两滴,便干了眼眶:“你说到时把当了妓女的身子运回家,让我弟妹一辈子抬不起头,让我当秀才的弟弟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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