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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望原的杀神,天神的仇敌,一生孤苦,死于非命。
贺兰砜不能不在意,每个人看到他狼瞳时都会露出畏惧。
靳岄展开他的手。
“是这双手杀了人?”
“嗯。”
“也是这双手给我打上了奴隶印记。”
靳岄把狼镝放在他手中,自己也握住了贺兰砜的手,“这双手也救过我,送过我礼物。”
贺兰砜:“……”
他忽然不再纠结昨夜的梦魇。
他发着高热,而靳岄的手和狼镝都是冷的,相握的温度令他感到平静和舒服。
他彻底放松,肩膀不再绷紧,背脊靠在车壁上,让靳岄依偎着自己。
他想提醒靳岄可以再靠近一些,他其实不疼。
但靳岄想到他身上的伤,没多久就坐直了,不再依靠他。
两人都听到马车之外的各种声响,车子正穿过热闹的街道,叫卖声、吆喝声,车马鸣嘶,一一入耳。
贺兰砜只能看到靳岄的背影,年少的大瑀人正望着雪粒飘飘摇摇落到车内。
他的手几乎是无意识地,虚虚盖在自己打了烙印的左臂。
两人回到虎将军府中,才知贺兰金英和虎将军被留在了宫中。
一早起来不见二哥也不见阮不奇和靳岄的卓卓正在大哭,浑答儿和都则从后院找到了刷锅的阮不奇,头疼不已,把她直接往屋里拖。
卓卓奔向阮不奇,阮不奇把小姑娘抱起来,缓了缓,眼中杀气才渐渐消退。
贺兰砜和靳岄进府时,正好看见浑答儿和巴隆格尔穿戴整齐,正打算去王城找人。
巴隆格尔看到贺兰砜一张脸比昨天还白,冷汗全都下来了,双股战战,声音发抖:“贺兰将军呢?贺兰将军知道你受伤了么?”
他一转头便看见靳岄跟在后面,看情形也不太乐观。
陈霜搀着靳岄跟在贺兰砜身后往屋子里走,巴隆格尔顾不上说奴隶不该住家主房子,东奔西跑地张罗人烧水烧饭,去找能治病的巫者。
连卓卓也翻出自己的蜜果子,怯怯递给贺兰砜。
浑答儿与都则不知做些什么好,站在屋内,没话找话说似的:“贺兰砜你可以啊,能从王城里把人整个儿捞出来,今天起你就是烨台的大王,我们认了。”
“让人给靳岄看看手上的伤。”
贺兰砜说。
浑答儿便凑到靳岄身边,撩开他的袍袖。
刚绑上的布带被血和黄水糊紧了,他撕得鲁莽,靳岄疼得一抖。
“……这是什么?”
浑答儿愣住了,“奴隶印记?”
他有些生气:“贺兰砜,不是你哥说的吗,靳岄不用打印记。”
“是天君要打。”
贺兰砜虚弱地回答,“我哥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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