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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淮把方法交给他们后,自己就先回去了。
至于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
做砚台都是需要专业工具的,有些家里有能将就的,还可以先用着,可有些人却什么都没有,要么借,要么买。
像慧娘这样家里没个男人,又找不到人借,就只有在旁边干着急的份儿。
见大家都在借这些东西,剩下那些没参与的乡亲赶紧回去将家里已经落灰生锈的工具都翻了出来,明码标价在村里租借起来。
慧娘没了办法,又担心落人于后,只得掏了钱与旁边这家先借用一段时间。
陈塘山家过的那些苦日子,别人只看个表面,但邻居家可是最清楚的。
慧娘舍得掏钱来借工具,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收了钱,邻居家越发肯定这帮人跟着周应淮是要赚大钱的。
“慧娘啊,你们跟着周应淮到底做什么大生意呢?”
平日慧娘不在家,邻居家多多少少也会对陈小汶照顾一些,受人人情,现在人家问起,慧娘满是为难。
之前跟着周应淮做事儿的那些人都赚了钱的,慧娘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周家,回答的也是含含糊糊的。
怕邻居家翻脸不借东西,慧娘找了个借口赶紧就走了。
选了小石头的可以直接带回家去,也省得在这里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可刚才拿了最大那块石头的人却犯了难。
别人瞧见都在打趣他,“你拿这么大块石头,要刻到天荒地老啊?”
这人还偏偏不信邪了。
“我刚才让周应淮帮我看过了,这一块石头就是最好,最适合做砚台的。
我要给我儿子刻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砚台。”
“这么大一块石头,你要弄多大的砚台?你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别人帮你一把才抬得动,你儿子在学堂里一个人能拿得动吗?再说了,那桌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放下这么大块石头,你儿子还有什么地方写字?”
他倒是不服气了,“那砚堂刻小一些,纸直接铺在旁边写不就完了吗?”
大伙儿听了又是一阵哄笑。
不过也有人提醒他,“咱们要做的可不止是自家的砚台,连带着其他学生的也得做,算下来一家得做两个才行呢。
你自己就弄这么大一个,别人家的还能做吗?”
他们三伙人都是分工合作的,笔墨纸砚一齐做,到时候再一齐分。
要是谁家差了什么,文房四宝不就缺了吗?
想到这,大伙儿齐齐给他出主意,让他把这块大石头碎成两半,既省事儿还能多做两方砚台。
不多时,春生爹领着人从山里回来了,大家手里多多少少的都拿了些长短不一的小竹棍。
周应淮教他们如何挑选,长短和品相都有讲究,中间又该如何处理,如何打磨......
“可是笔头怎么做?”
“对啊,应淮兄弟,你做的那些都是用的什么毛?”
周应淮直接告诉他们,“兔毛。”
大伙儿犯了难。
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抓兔子。
“那能有其他东西代替吗?鸡毛行不行?村里养鸡的最多了。”
“这么多笔杆子,要是都做的话村里的鸡还能剩几根毛?”
春生娘想了想,“那头发行不行?”
才说出来,春生娘自己都脸红了一阵。
大家哄笑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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