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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岭笑道:“不过是思念兄长,来看望兄长罢了。
不是弟夸赞,实在是兄长这剑舞得是真好。
弟年轻的时候也练剑,兄长记得吧?如今可不行了,略走快两步都连呼哧带喘的。”
田原仔细打量田岭:“似比前阵子瘦了。
莫不是
身子有什么不舒适之处?”
田岭笑道:“上了年纪,总多少有点小毛病。
别说我,就是仲式、子觅他们,比我还年轻两岁,也是这样。
谁能比得兄长呢。
我看如今宗族里的年轻人也没有几个能赶得上兄长这几下子的。”
兄弟俩往厅堂走,田岭接着唠叨:“如今这些年轻人,我看见他们就脑仁疼。
成日家斗鸡走狗、鼓瑟吹竽,又讲究吃,又讲究喝,一个个绮罗丛里长大,射御剑术这些哪个都拿不起来,日后如何上得战场?齐国怎么指望他们?”
田原也叹气。
田岭微微一顿:“倒是孟路家的克,还有点我们年轻时候尚武的意思。
我恍惚听说,克让人害死了?”
田原抿嘴,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田岭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道:“我还听说是让人怂恿着去夜袭燕质子府,后来还被人杀了做局,以陷害燕人——燕人固然可恶,可拿咱们宗室的孩子做局,这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咱们的孩子竟然已经沦落到让人垫脚儿了!”
“是于射。”
田原也一副憋气的样子。
“怪道呢……宠臣啊。”
田岭从鼻子里哼一声。
田岭皱眉,追问:“可就是再宠臣,也不能不明不白害死咱们的孩子啊。
他父亲孟路没了,克的事,咱可不能不管不问,让人说凉薄。”
“于射说是克自己的主意。”
田岭嚷嚷:“说克夜袭,我信;说克还有什么后招,还做局,打死我也不信。”
看田原的脸越发阴沉,田岭声音小下来:“那个于射一点事没有,还接着当他的大夫,我不服。”
田岭叹一口气:“兄长想来已经知道了,如今列国都在‘招贤纳士’,不管是本国的,还是别国的,不管从前是世家子还是卖浆引车的,又或者这家弟子、那家弟子,只要君主看中,就能得官。
倒是各国宗室子们退了一射之地。
我只恐日后齐国也是这样……你看看这于射不就是吗?”
“你的意思是?”
田原问。
“弟哪有什么主意?兄长的智谋比弟强百倍,这事全听兄长裁夺。”
第二日朝议
平日不怎么参加朝议的上卿田原来了。
朝议时,大夫田卫劾大夫于射,从他上朝时礼仪不够恭敬,说到他对同僚出言不逊,从他恃才傲物,说到他日用奢靡,又将于射从前所献之策的纰漏一一拎出来讲,说了好一会子才说完。
另外几个在朝的田氏宗族子弟也出来,共劾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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