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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祁不砚拉住了手,贺岁安脚步顿住,回首。
祁不砚仰起头,看已经站起身的她,他常年披散着的头发分成几缕落在身后,落在肩前,墨黑发尾自然微卷,银饰为之添色。
从贺岁安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祁不砚修长的脖颈,不时滚动一下的喉结,靛青色衣领里若隐若现的锁骨,薄薄皮肤下的血管。
他忽唤她:“贺岁安。”
贺岁安:“嗯?”
“亲我吧。”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少年闭上了眼,极轻地道:“我想被你亲了。”
风叩窗,吹拂过他们,祁不砚拉住贺岁安的那只手的蝴蝶银链小幅度地晃,擦过她的手背。
祁不砚安静闭眼的样子,透着一抹与他不太相符的温顺,却又不会叫人感到违和,反而想相信这便是真正的他,良善、柔和。
可她知道是假象。
他并不良善,亦不柔和。
他擅长炼蛊,睚眦必报,几乎没正常人该有的感情,共情能力微乎其微,不受世间礼义廉耻的约束,有游离于人性之外的漠然。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很熟悉祁不砚,不是相处时间长的熟悉,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从贺岁安初次见他,就莫名地产生了这种感觉。
但她不觉得有什么。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性格,只要不会因此伤害别人,不必为了迎合他人而改变。
最重要的是,祁不砚从未伤害过她,贺岁安虽失忆了,但骨子里还是贺岁安,还是她自己,思想观念没发生过太大的改变。
祁不砚待她好。
贺岁安也想待他好。
譬如,贺岁安可以在不违背自己行事底线的前提下,尽量地满足祁不砚,况且,她不知为何也有点喜欢与他相处、亲近。
她垂眸看了祁不砚一会儿。
既不排斥,又时不时沉浸在享受中,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她有点喜欢与祁不砚相处、亲近,亦或仍然是纯粹、无他的生理享受?
他的皮囊颜色太盛,总会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亲近的念头,其实贺岁安也不懂这些,她以前应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罢了。
不想了。
她现在一深思,脑袋便疼。
祁不砚得不到想要的,正欲睁眼,在睁眼的前一瞬,贺岁安俯身吻住了他,他瞬间感到柔软、微凉,是专属于她的触感与温度。
呼出来的气息是热的,顺着他们接吻时贴合的唇角传入祁不砚的口中,他下意识张嘴,随着吻的加深,鼻梁蹭过她的脸颊。
唇齿相依。
气息纠缠得难舍难分。
还坐着的祁不砚情不自禁地抬手,搂住本是站着又弯下腰来亲吻自己的贺岁安的腰,她的几缕青丝垂落,扫过他的皮肤。
少年还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很长,似能落到贺岁安脸上,接吻时很轻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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