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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祁不砚抱着贺岁安攀吊梯下来,他猜到是发生什么事了:“贺小姑娘怎么了?”
祁不砚抱着贺岁安往村口走,言简意赅:“淋雨,病了。”
钟良追上去。
红叶村有一头牛车,可以更快送他们去青州找大夫,钟良让他们等等,他现在就去把牛车牵过来,祁不砚站在村口等钟良。
贺岁安紧紧搂着祁不砚,她太冷了,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
雨是昨天后半夜才停的,红叶村地面不平,有坑洼处积满水,四周皆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祁不砚只给贺岁安穿了衣裙,没给她用丝绦绑发,一头长发全披散在身侧,衬得她那张脸很小,似都不够一只手的大小。
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她皮肤有不正常的红,还透着些苍白。
红裙一般显白,平日落到气血足的贺岁安身上给人感觉鲜灵,今天落到她身上给人感觉虚弱不堪,绯色映得她整个人很单薄。
晨风拂过,并不凉。
贺岁安却仍打了个寒颤。
她烧得没什么意识了,双手抓着祁不砚,指尖仿佛要越过靛青色衣衫,深勒进他的皮肉。
祁不砚随贺岁安抓着,似感受不到疼痛,反而热衷。
贺岁安唇瓣不断翕动着,像是在呓语着什么,却叫人怎么也听不清,只一个劲儿地将脑袋往祁不砚拱去,冷得如同身处冰窖中。
祁不砚感受到贺岁安越来越滚烫的体温,抱住她的手微动。
他面色还是平静的。
钟良很快便拉着牛车来了。
“祁小公子,快上来。”
钟良将牛车拉到他们面前,停下让他们上来,马车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家有辆牛车就不错了。
不过这辆牛车不是钟良的。
他向村民表明有急用,村民二话不说就借了,钟良急忙忙牵牛车出村口,不忘戴上帷帽。
这是他必须得戴上的。
青州百姓不欢迎红叶村村民,若一定出红叶村,到青州里买什么东西,他们会戴上帷帽遮挡自己的面容,避免青州人得知身份。
这样看戴着帷帽的钟良,仅是一名身材很结实的青年,就算腿脚长短不一,别人也不太会注意。
只当是身体有残缺的人。
钟良将一张矮凳搬到牛车旁边,方便人走上去。
一个人直接跳上去就行。
但如果是抱着人,还是稳妥点比较好,所以钟良把那一家村民门前的一张矮凳也带了过来。
祁不砚抱着贺岁安上牛车。
牛车不像马车那样,有木和布从四面遮住,内里还有软垫子,牛车只有一块铺着干草的木板坐,平日里是用来运东西的。
上了牛车,贺岁安是坐在祁不砚身上的,病中的人本来就很不舒服,受不了别的不舒服。
而牛车木板太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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