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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澹心中长舒一口气:“多谢,荀肆。”
荀肆嘴角扯了扯:“为皇上分忧,当属臣妾分内之事。”
“荀肆,朕何其有幸能将你娶进宫?”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不若寻个辙子打发回陇原算了,省的看见她心烦。
云澹暗自腹诽。
“朕回头与宋先生说,规矩象征性学学即可,一年也用不到几回,你与朕,也不必用那些规矩了。
如何自在如何来吧。”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急什么,往后整日里见别人规规矩矩,她自然规矩起来了。
这王八蛋可算讲了句人话,荀肆支起身子坐着,满怀感激:“夫君真是好人。”
这声夫君令云澹打了个哆嗦,你瞧她,衣领口那么大,还含情脉脉看着你,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不自在的移开眼:“咱们是夫妻,理应彼此关怀。
朕往后也会对你好。”
可谓浓情蜜意。
云澹的目的达到了,这会儿该乘胜追击了:“修年还在外头候着,要他进来给你赔个不是,而后改个口,这事儿就算定下了如何?”
荀肆并未答他,而是微闭着眼,将此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通,这才发觉自己中了这老狐狸的圈套了。
但荀家人向来守信,答应的事便不能反悔了。
于是咬着牙点点头:“好。”
那头修年站在外头,正仰着脖子问千里马:“就那个?那是新母后?”
千里马弯了身点点头:“是,大皇子。”
话音落了,见眼前的孩子泪眼朦胧起来:“本皇子的新母后身形为何如此之巨?行事做派为何如此粗鲁?”
千里马愣了愣,心道您好歹也跟先生学过两年了,难不成就想不出什么诗词能代替粗鲁吗?老奴都能想到一句:遭这般凶神恶煞;必然扳僵身死了也。
“修年,进来。”
修年听到父皇唤他,忙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见到云澹对他摆手:“来,修年。
叫母后。”
修年心中想起荀肆揪他耳朵的样子,心中顿觉悲苦,父皇大抵是不要自己了!
将自己交与这个恶妇!
泪珠儿从眼中滑下,瘪着嘴唤了声:“母后。”
云澹看修年这般委屈,猛的想起故去的思乔,顿觉悲凉。
但人生之事正是如此,哪能事事顺心顺意,总会有人先行一步。
屋内很静,静到荀肆听到修年的泪滴落在手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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