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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羽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了不久以前,冯成则还在这张床上睡过午觉。
那天也发生过不少事,彼时她坦然地将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他气到吻她,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有些想笑。
她坐了起来,感觉口渴,穿好拖鞋,轻手轻脚地开门,跟她爸季师傅面面相觑。
“这是干嘛呢?”
她问。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她房间门口徘徊,很吓人的好不好!
“喝点?”
几分钟后,季明志从冰箱里拿出卤的鸭货还有冰啤酒,父女俩跟做贼似的,在厨房里拉开易拉罐后,一高一矮,猫着腰来了客厅,季明志往主卧方向看了眼,嘘了声:“你妈昨晚就没睡好,早上起来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清羽幸灾乐祸地笑,却不敢笑出声,“肯定是你打呼噜!”
“早就不打了。”
季明志强调。
“打呼噜的人不知道自己打呼噜。”
季清羽戴着一次性手套,拿了个鸭翅,吃了一口,眼泪都要掉下来,叭叭叭地跟爸爸吐槽,“我跟冯成则做手工忙到很晚,饿死了,想着吃宵夜嘛,结果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没劲透了啦。”
“小冯不爱吃这个。”
季明志也嚼吧嚼吧,“他清淡口的。”
“对对对!”
季清羽说,“他爱吃水煮蛋,不爱吃放很多调料的菜。”
“健康。”
季明志喝了口啤酒,“小冯看起来身体就很不错,是个长寿的。”
“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在他,也不在冯昱。”
季清羽跟父母聊天的习惯便是这样,上一句跟下一句经常没有关联,她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他们一定听得懂,他们从她只会叽里咕噜说婴语时就开始倾听了,“在我自己。”
“怎么说?”
季明志目光温柔地看向女儿,耐心问道。
“我很担心有一天被放弃。”
季清羽低着头,小声说:“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还是能选择我。”
像五年前那样。
她不知道,这两句话,对季明志而言,宛如剖心。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然后呢?”
“他之前跟我说过,是我选择了他。”
季清羽用力地握紧了易拉罐,指甲都在泛白,握得越紧,手心就越冰,她慢慢放开,深吸一口气,“我决定不了他的选择,但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
她突然不想再去追究做局的人究竟是不是冯昱了。
没有任何的意义,是他又怎样,不是他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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