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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村庄静谧,余凉看了眼沉静夜色,月影朦胧地遮在云层后,繁星不见,整个村庄都像是被笼入了黑纱之中。
她关上了窗户,刻意在窗边立了一根长条石块——只要有人翻窗进来,必会碰到此物。
冬儿铺好了床褥,拍着床榻示意余凉早些休息。
冬儿注意到了窗前的石块,好奇问道:“余姐姐是觉得今夜他们会来么?”
“毕竟距离上次已过三日,小心些总是好的。”
余凉答道。
若是以前,倒不至于非得立个石块扰人,有内力在身,五感总是比常人灵敏些,但现在内力虽还在,却无法运用,警觉性大不如前。
要是夜里真出什么事,她也难逃危险。
冬儿认同般地点点头,盖上了被子,又轻轻问道:“余姐姐和那位哥哥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吗?”
“嗯?”
已经躺好的余凉闻言一愣,“为何会这么问?”
冬儿:“他是兄长,却好像什么都听你的。”
余凉笑笑,转过身子对着她道:“那我什么都听他的,这便合理了吗?”
冬儿想了想,摇摇头:“虽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听父亲的、听兄长的,嫁了便听丈夫的。
但是……”
“但是听谁的根本不是只看身份,凡以身份自居,强行要你依从他的,皆是半点本事没有,只剩这一层关系能拿来要求你。”
余凉。
余凉瞥了眼窗前,在被子下拍拍冬儿的手,“只要事情说得在理,是谁说的又有何重要的,能拿主意的人拿主意,而不是什么父兄夫子。
再者,我与师兄虽师从镖局,但人行走江湖,多少也有点侠义之心。
路遇不平事,倾力相助,哪怕我不提,师兄他也会伸出援手。”
冬儿收紧了被褥,往余凉的方向靠过去,小声问道:“武林中的女侠,都像余姐姐这般自己做自己的主吗?”
“……”
余凉迟疑了一下,答道,“只要有技艺傍身,只要有些勇气,只要不怕受伤。”
冬儿:“女侠们要做自己的主,也这样难吗?”
余凉闭上了眼,“这方天地的女人又有哪个容易呢,但不难这一把,困于他人之下,又好得了哪去。”
困意袭来,两人在交谈中渐渐睡去。
夜中村里的家狗偶有叫唤,是寻常事,没有村民挂在心上。
被吵到的余凉略略清醒,但碍于困顿仍然闭目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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