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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对方长得很是不合他的审美——可能性很低,毕竟解夫人和解大少爷样貌身材各方面都不赖,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万一解家二少爷运气很差地踩中了基因地雷,那他至少不能将排斥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令解家人生气。
一路调整着心态,纪轻舟跟着解家几人右转直行,沿着墙体釉白的尖拱形长走廊,来到了建筑的最东侧。
推开那扇同样做尖拱形状的深棕色对开木门,里面便是梁管事口中的“小会客厅”
。
这会客厅格局有些特别,一半容纳于建筑内,一半凸出于建筑外。
凸出的八角形部分安装了三扇落地的法式格子窗,位于正中的是扇对开格门,可直接通向外面草木茂盛的小花园。
房间中央,在铺着地毯的柚木地板上,放着一组黑牛皮沙发。
纪轻舟进门时,便见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太太,正端正严肃地坐在沙发一角,朝位于她斜对面的黑衣青年说着什么。
屋子里除他们二人外,还有一位着米白西装、戴金边眼镜的成熟男性,以及一个穿白衣灰裤仆人装、头发剃得像和尚的男佣人。
“元元!
我可怜的儿……”
沈南绮一进门便直奔那黑衣青年,方才一路过来都情绪稳定,如今还未走到跟前,眼眶已经红了。
解予川紧跟过去,路过沙发时,同两位长辈分别点头叫了声“祖母”
和“舅舅”
。
纪轻舟起初一直被解予川和沈南绮遮挡着视线,直到此时走到会客厅中间,才看清那黑衣男子的模样。
一看之下,心跳便怦然加快了频率。
对方穿着一身墨染似的黑色丝绸长衫,坐在一张带有皮质坐垫的黑胡桃单椅上,肤色冷白,黑发侧分,半遮眉眼。
眼睛的位置蒙了条黑色纱带,衬得高挺的鼻梁线条愈发清晰深刻。
不知是侧背着窗的缘故,还是在不见光的室内待了太久,他搭在扶手上的双手肤色格外苍白,可清晰地看见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筋脉纹路,身形也有些消瘦。
颜色浅淡的双唇平平地拉成直线,一副即将在沉默中变态的病娇样。
毫无疑问,这张脸,即便被蒙住了双目,也是极为英俊的。
而更令纪轻舟中意的是,此人自带了一种神秘的不近人情的冷肃气场,似寂静雪地里的一株寒梅,凛然不易靠近,却散发着迷人幽香。
这令原本对合约“丈夫”
没什么兴趣的他,一下子有些好奇起对方的经历。
究竟拥有怎样的过往,才使这位本该悠哉享受富贵人生的大少爷,成长为了现在这副孤傲凌人的模样?
“此次真是遭了大劫,受大苦了,都过去这么好几个月了,后脑勺还有疤呢……”
沈南绮站在青年的身旁,弯腰细细查看着儿子的变化。
右手轻轻触碰着他后脖颈附近受伤的地方,似想要抚摸又怕弄疼他的样子。
沈世森见状也很心疼妹妹,就起身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元元的外伤基本都痊愈了,头部的手术也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好好疗养,他年轻,身体本就强健,恢复起来很快的。”
沈南绮扶着椅背,拿出手帕擦掉眼角泪珠:“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他独自在外,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你托同学帮忙,恐怕……”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沈南绮点点头,垂眼看着儿子眉宇下缠绕的黑色纱带,迟疑问:“他的眼睛,之后要怎么办呢?”
“这失明的问题,目前怀疑是视神经受到损伤,国外住院期间能采取的治疗手段都试过了,效果不是很好。”
沈世森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娓娓道来。
“我想也许采取针灸和中药手段进行调理会更有效,所以打算试试,但这事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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