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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对话,她实在是一直被卫歧牵着鼻子走,费心费神地应付着他的话。
“大爷不曾说,我也便不曾开口问。
大爷莫非是盼着我管束您吗?”
嘉卉不急不缓道。
她原以为卫歧会嗤笑一声,连国公夫人都放手不管了的人,怎会受她约束。
不料卫歧拧着眉头,脸色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嘉卉又叹了口气:“还是说只要我一问,您什么都会告诉我呢?”
“此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卫歧不假思索道,烦躁地屈指敲了敲桌子。
她立即笑了,冲他挑了挑眉,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也不会告诉她,何必再要求她询问关心呢。
嘉卉不想和他起了争执,收回那略带讽刺意味的笑。
一时间屋内没有人说话,很有些深旷的幽静。
夫妻两个对坐着,不去看彼此的面色。
嘉卉又问道:“那大爷明日是否还出去呢?有些庶务还得问过您的意思,若是”
“若是你嫁了别的人家,也要对他这么恭谨吗?”
卫歧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嘉卉错愕片刻,又有些想笑了。
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呢,想要一个事事关切又有夫妻亲密的妻子?可他们认识不过三日,他甚至不愿告诉她自己每日在做些什么。
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心里有种微妙的扯平感。
于是她心平气和道:“大爷若是娶了别的女子,又会怎么对她呢?没影的事情,又有何好说的呢?大爷也知道,你我有夫妻缘分全因一道圣旨,从前既没有青梅竹马之谊,甚至连相看一面都不曾有过。”
“突然间和我这样母家不显贵的姑娘结了亲,是您受了委屈。
大爷嫌我恭谨,这毛病我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又让您受委屈了。
您实在看不惯,要提拔屋里的人,或是接谁进府,我都是别无二话的。”
卫歧却是大笑起来,一下子泯灭了嘉卉心头微微的怒火。
他看着神色略微僵硬的嘉卉,摇了摇头道:“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可见是平时就想好的。”
嘉卉不由得敛了敛神色,道:“大爷这事总能告诉我吧?外间的传言,我不信大爷自己是不知情的。
您如果有什么红颜知己,我也该有个准备。
倘若外边是冤枉了您,我也很该知情。”
“倒也不全是冤枉了我,”
卫歧散漫地笑了一声,“不过呢,我和你说过我没有姬妾。
至于走马章台,也都是没有的事。”
“惠娘,”
卫歧沉吟道,“不论你信或不信,我没有骗你。”
这点上嘉卉是信他的。
两家父亲官职比起来相差不大,但论起门第来就是天差地别。
他要纳妾还是抬举个婢女,都不必看嘉卉脸色。
那是有人在外败坏他的名声了?嘉卉轻声问道:“那大爷可知道是谁在外面乱传?”
卫歧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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