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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抬脚就走,沈昭没看就猜到她的动作,所以又补充道:“王妃留下。”
赵太医急匆匆赶过来时,安公公面如死灰立在外面,赵太医忙问怎么还不进去,他还背着药箱,忽然听见里间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安公公:“您再等等,王妃在里面。”
赵太医心中暗道不好,今日就该告假,让其他倒霉蛋来的。
花锦是手滑碰飞茶杯的,她慢吞吞上前,又挤出一丝笑容:“殿下还有什么事?”
他脸色惨白,胸前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湿了:“柳氏......”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察觉自己想说什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无事。”
胸口痛的他冷汗直流,眼前都模糊一片,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花锦看他真昏过去了,连忙开门让赵太医进去。
赵太医见沈昭躺着,第一反应是还行,今日躲过一劫,但瞧见沈昭身上的血迹,脸色大变——完了。
花锦扭头想走,杨嬷嬷往门口一挡,挡住了想要入内的柳氏,也挡住了想要出去的花锦。
杨嬷嬷:“王妃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若皇后娘娘知道今日之事,一定会责罚老奴的。”
花锦:“那我何时才能走?”
杨嬷嬷不懂,为何让一个正妻待在自己的夫君身边这么难,她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又为何不愿留下?”
难道要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吗?杨嬷嬷没见过这么大度的正妻。
花锦:“嬷嬷不知,我自幼娇贵,不能侍奉人的,我瞧柳娘就很好,嬷嬷放我走罢。”
杨嬷嬷不信邪,二人正僵持着。
榻上的赵太医正把脉,忽然听见沈昭轻声说:“让她走。”
赵太医听见了,胆战心惊地问:“让谁走,殿下?”
花锦看向杨嬷嬷:“听见你家主子说话了吗?还不让开?”
杨嬷嬷沉着脸,正欲让路,房中的沈昭又说:“柳氏,走。”
杨嬷嬷一听,挺胸抬头,硬生生将花锦挤了回去。
赵太医手一抖,慢吞吞回头看了眼花锦的脸色,他恨不得钻进燕王殿下的床缝里,只求天家人吵架斗狠,不要把他牵扯进去才好。
你在想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燕王殿下与燕王妃吵架了,哪怕二人一言不发,静坐在一处都显得针锋相对。
赵太医不敢让花锦来侍奉沈昭用药,因为每次花锦上前,都会让沈昭的伤口重新烂开,一来二去,沈昭硬是多养了一个月才能下榻。
就这个月,沈逸被废为庶人,择日离京。
祝绻和大理寺少卿秦方来探病的时候,花锦恰好也在床侧,祝绻笑嘻嘻地说:“见过燕王妃,这些时日要不是你在瑾瑜身边,瑾瑜可好不了这么快呢!”
他就随口胡扯,让气氛松弛一些,虽然听说了这夫妇二人闹僵的传闻,但祝绻私以为沈昭不是那种喜欢冷战的人。
但他说完这句,花锦也没挤出笑容,倒是榻上的沈昭笑了,他想起花锦每次将药碗不小心砸到他伤口的模样,苍白着脸咳了两声。
见没人理他,祝绻又干笑两声:“诶,听说瑾瑜从宗人寺带回来一个恩人?在哪呢?”
这话一出,饶是有些迟钝的秦方都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拐了祝绻一肘,开始与沈昭说正事。
花锦见他们要聊,起身就走。
祝绻盯着花锦出去后,回头惊到:“真吵架了?”
沈昭清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淡然地瞥了一眼被花锦拍上的门,出神片刻才说:“你要是无话可说,就滚出去。”
祝绻瞬间正经起来:“太子弃了六皇子,哦不,是庶人沈逸这颗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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