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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盛沅接着说:“张兄去接你时就给我们报了信儿,我们算着时辰过来的。”
刚到许家门口,便看到外面停着的骡车,以及搬箱笼的阿旭和二庆。
实在是赶巧。
谈到回家这事,陶清皓心底感触良多:“这些年,你和邢五虽时常寄信回来,但总归是不同的。
今日见到你,便想到诸多以前相处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都还是未及冠的少年郎,脑海里愁的都是些小家子气的东西。
他不爱读书,只想着接管家里的生意做买卖,家里人谁都不理解他,只有许黟当时支持他的选择。
那时候陶清皓就想,自己和许黟果然是一样的,许黟选择弃文学医,他选择弃文经商,谁都阻止不了他们。
许黟摸了摸鼻梁:“我想起来,当时你身上的熏香太重了。”
以至于不讨喜。
“啊?”
陶清皓对这事丝毫没印象。
反倒是旁边的鑫盛沅听了,回忆起这事,哈哈笑着道:“便是翠湖那回,许黟当时跳湖救人,把我吓一跳。”
叫他如今都忘不了那瞬间的心惊胆战。
陶清皓愕然,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脑海里对这事早已经模糊,可鑫盛沅这么一说,他便想起来,那会儿他是讨厌许黟的。
许黟那嘴……确实讨人厌。
回过神,陶清皓叉腰地喊道:“行了,当年事何须再提,咱们换别的话头。”
许黟和陶清皓听后,互相对视,眼底皆是浮现笑意,下一秒,爽朗大笑。
门外忙碌的几人闻得笑声,停顿动作地回首看向庭院。
在聊什么有趣事吗?
阿旭和二庆两人茫然一瞬,不知为何也跟着笑起来。
回家的感觉真好。
便是夏日炎炎,累得身上热汗淋漓,那种漫长飘荡中的虚缈感终被落地的实感填满,生出由内到外的安稳。
……
待他们把车厢里的箱笼全都搬进院子里,张铁狗驾着牛车,带着陈娘子、何娘子和余秋林等人过来。
木板车上挤满人,李梦娘手里牵着个玲珑可爱的女娃娃,澜姐儿左瞧瞧右看看,小声地问她娘:“阿娘,许家叔叔回来了吗?”
李梦娘纠正她:“该叫干爹。”
澜姐儿眨了眨大眼睛,不是很明白。
她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余连,今天大家都被叫来许家,说是要见从没见过面的叔叔。
“连哥哥,你知道许干爹吗?”
澜姐儿问。
余连双手背向身后,回她:“我常听我爹说起许叔叔,他是阿爹最好的朋友。”
澜姐儿抿着嘴角,小声嘀咕:“哥哥也说过,许干爹是他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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