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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兰沁禾咳嗽了一声,想提醒里面的人,可对方却丝毫没有动静。
难不成是睡着了?兰沁禾目光微瞥,在床脚后面的衣架上,看见了件绯色的官袍。
还好,不是男人。
她单膝跪在床上,另只脚支撑在地,一手撑床,一手去掀开那人头上的棉被,果然看见自家妹妹那张熟悉的脸。
小姑娘被闷久了,睡得两颊粉红,被这动作吵醒,睁开了半只眼,看清了来人后,迷迷糊糊伸出了手勾住兰沁禾的脖子。
“……姐姐。”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兰沁禾放轻了声音,伸手替她揩去额上的细汗。
“这里有姐姐的味道。”
兰沁酥又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勾着兰沁禾脖颈的手倒是没有放下。
“在这里……很安心。”
兰沁禾顺着她的意思上了床。
棉被之下,兰沁酥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件抹胸,她感受到身边有人,把手放了下来,改成搂住兰沁禾的腰,头也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姐姐胸口。
“姐姐在。”
兰沁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明白为什么酥酥这么喜欢黏着她,也从来不会拒绝妹妹同自己亲近,哪怕已经隔了十二年,那件事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那都是她的错,是她剥夺了妹妹的身体,是她害得兰家差点失去这个女儿。
……八岁的时候,书院教骑射,原本射术不错的兰沁酥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从那天以后,便时不时就生病。
大夫说,这是兰沁禾在胎中吸走了本属于兰沁酥的精气。
“我还没死呢……”
病床上的兰沁酥总是有气无力地对着兰沁禾这么说。
兰沁禾双手握着妹妹的一只手,跪在床榻边隐忍呜咽,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哭得两肩止不住地颤抖。
“二小姐,三小姐只是风寒而已。”
旁边的丫鬟劝道,“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您不必这么难过。”
只是身体较为孱弱,容易染病而已,这点病连请三天假都不行。
但是兰沁禾不这么想,大夫说了是她抢走了妹妹的精气,才会害得妹妹变成现在的模样,是她剥夺了妹妹健康的身体,这些都是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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