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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青脸肿,几乎被打成了个猪头,鼻血还在往下滴落,胸前的衣裳被血迹晕染了一大片,垂着头了无生气。
季朔廷敛着眸色,与贾崔擦身而过,站定在蒋宿面前。
蒋宿在模糊不清的意识里就已经听到了季朔廷的声音,他似乎察觉到季朔廷走到了面前,便费力地抬起头,用肿起来的一只眼睛眯成缝看他,声音气若游丝,“季哥……”
季朔廷扯了下嘴角,说:“蒋宿,你可真是无能。”
蒋宿一时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说这种话,但从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瞧见了季朔廷满含讥讽的眼神,顿时茫然又无措,“季哥?”
“朔廷,此人你认识?”
贾崔从后面走来,指了指蒋宿道:“我不知道你们相识,一时不防将他打了一顿。”
“无妨,不过是寻常同窗而已。”
季朔廷笑道:“这人蠢笨不堪,总是自作聪明,我怎会与他结交。”
这话传进蒋宿的耳朵里,仿佛是一把利刃往他心口上刺,刚挨了揍又泼了冰水的身体寒冷疼痛,猛烈地颤抖起来。
他想说话,嗓子里却只能发出“嗬嗬”
的声音。
贾崔道:“问也问不出来,那还是杀了算了。”
“且慢。”
季朔廷皱了皱眉毛,说道:“蒋宿的父亲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杀他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如今形势紧张,还是尽快以取得虎符为首要,不可节外生枝。
打一顿给个教训便是,放他走吧。”
贾崔有些为难,但又不大想驳季朔廷的面子,于是看向吕泽。
吕泽收到示意,开口问:“那不知季公子可有寻萧家嫡子的办法?”
“自然有。”
季朔廷道:“有一书生名唤陆书瑾,与萧矜交情甚密,自从萧矜得知父兄战死的消息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但前几日我的暗探却传来消息,说曾见萧矜往陆书瑾住宅之处去。
但萧矜行踪谨慎,暗探跟丢之后便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曾在离开之前找过陆书瑾。”
季朔廷道:“陆书瑾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贾崔一拍大腿,“太好了,总算是有点能用的信息了,那快快将陆书瑾抓来拷问。”
吕泽却没有那么容易轻信,只问道:“据我所知,萧家嫡子与季公子是自小到大的玩伴,他竟没有在离开之前知会你一点风声吗?”
季朔廷温笑着看向吕泽,“世子久居京城,想必比我更清楚在如今这赢生败死的局面中,交情能值个几分钱,朝中动向瞬息万变,我的祖父就经常告诫我莫与萧矜走得太近,难道萧将军就没有提点过萧矜?”
在你死我亡的斗争之中,哪怕血浓于水都能利用欺骗背叛,更何况只是朋友。
吕泽听后便没再继续疑问,只是道:“我们并不熟知陆书瑾是何人,此事还要靠季公子安排。”
季朔廷笑道:“那是当然,但今日不急,二位远道而来,自然要先给二位办场接风宴。”
他偏头对叶洵道:“叶老二,你可备好了酒席?”
叶洵漫不经心一笑,“当然,就等你了。”
“那今日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去抓陆书瑾。”
季朔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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