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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出门在外,难得放纵,暂时沉溺于一段露水情缘,抑或再短一些,一夜情一般。
卫瑾瑜握起勺子,舀了一口温度正好的粥,送进口中。
虽然没尝出多少味道,但热乎乎的流食入腹,还算舒服,便接着吃了第二口。
谢琅吃饭向来快,搁下碗,见对面人还在小口喝粥,都没吃几筷子菜,不免皱眉。
他最终也没说什么。
一来,每个人饮食习惯不同,这又不是他家老三,他没立场管这种事。
二来,他有想到,有伤在身,可能真的吃不下这种情况。
平日里,除了夜里同躺在一张床上,两人在这间屋子里几乎没什么交集,也鲜少单独待在一起。
这是头一回,两人面对面共处一室,坐这么长时间。
等两名女官带人将碗筷撤下,谢琅便撩袍起身,扶着卫瑾瑜到床边,触到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他才知对方出了那么多汗。
谢琅看他一身绸袍几乎被冷汗浸透了,伤口就是上过药,和湿透的衣料黏在一起,多半也很难受,便问:“你还有干净衣裳么?”
卫瑾瑜的确也想换件绸袍,便点头:“有。”
“在何处?”
“南窗靠墙,第二只箱笼里。”
谢琅走过去,打开箱笼,单膝蹲下,从里面翻了一件轻软干净的绸袍出来。
起身之际,就见灯影下,那少年郎一手扶着床柱,一双乌黑明丽乌眸,正一眨不眨望着他,里面晕着重重焰光。
难得的安静乖顺,没有一点平日的敌意和疏冷。
就像——他第一次用药油帮他揉膝时的表情一般。
那种银瓶乍破、怦然碎裂的感觉,再度猝不及防袭上心口。
“找到了。”
谢琅合上箱笼,走回床边。
卫瑾瑜回过神,眸中浮光散去,道:“多谢。”
语罢,从谢琅手里接过绸袍,迟疑片刻,见谢琅还立在原地不动,问:“你不去沐浴么?”
“……”
谢琅立
()刻明白,
这是在赶他走,
不让他看的意思。
这可真是……他何时稀罕看了!
一时又忍不住想嘴欠奚落两句,然而看见对方惨白面色,和湿漉漉束成一把,贴在肩头的乌发,以及布着好几处血痂的唇,总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口的话,终是咽了回去,转身走开了。
等谢琅从浴房出来,卫瑾瑜已经换好绸袍,安静伏在枕上看书。
这种时候,竟然还看得下去书。
帐中漫着熟悉的草木之息,谢琅径自在外侧躺下,前两夜独眠时素来冰凉无温的枕席,此刻也沾染了温润的气息,他闭上眼,竟很快就沉沉入睡。
他睡眠素来浅,即使沉睡之时,一有动静,亦能立刻清醒。
因而当捕捉到耳畔传来的几声细碎呻吟时,他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帐外烛火仍亮着,谢琅偏头查看,果见卫瑾瑜伏在枕上,面色潮红,呼出的气息滚烫,他伸手往对方额上一探,不出意外,亦是同样滚烫的温度。
“醒醒。”
他叫了声,卫瑾瑜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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