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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他在山寨上遭赵稚欺骗,觉得自己是单方面一头栽进的傻瓜。
他不忿,他也要让她喜欢上自己,他知道这姑娘性子执拗,那么他就要她爱而不得亲自打破自己固守的规矩,和身为孙子的他相恋。
他这个人不服管教,更视规矩于无物,他是不在乎世俗对他的眼光。
只要姑娘喜欢他,他就敢大逆不道娶祖宗。
但是,如今他看见她受到伤害,反倒迷茫起来。
看见她伤心看见她哭,他这里疼得死去活来,比一刀一刀剜出来还疼。
他用力摁了摁心脏处,发出一声闷哼。
“祖宗,对不起,以后孙儿再也不擅闯你寝殿了。”
周斐之往殿门处敲了几下,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斐之——”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姑娘的声音。
“斐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喂孙子吃糕是人品呜呜人品不好呢?可是可是我看别人家的祖祖宗不也这样吗?”
赵稚背靠着殿门,抽噎道。
周斐之摸着那道殿门处的阴影,也屈膝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不是祖宗的错,是他们那些人想法太肮脏,所以看什么都肮脏。”
赵稚安静了会儿没有说话,周斐之也陪着她坐在大殿门外,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又瓮又软的声音传来:“斐之,你走了吗?”
“没有呢。”
周斐之倚着厚重的木质殿门,手臂斜靠在屈起的膝盖上,外头是呼啸而过的冷风。
“我认真想过了,我想我们可能都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弄错什么了?”
“你说为什么别人家的老祖宗可以对孙儿那样,没有人说,可我为什么就让人感觉不好了,这不能从别人身上找毛病,得从自己出发,毕竟那么多人都觉得不妥的话,那就肯定有什么东西把我们蒙蔽住了。”
“我想过了,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并非是你祖宗,不过是靠着婚姻成为了你的祖宗,倘若没有这场婚姻,我是可以有无限可能的。
甚至我刚开始差一步就成为你的妻子了”
赵稚说到这里,周斐之的心猛地一抽,转过头去眼珠黑沉沉地看着那道厚重殿门。
“大概症结就在这里,我其实也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懂,就是你想要在人群中活着,就得去合他们的规矩,斐之,我知道你讨厌规矩,但是,你不能不尊重规矩,因为规矩它不是只有坏处的,它的好处可比坏处多多了,至少我们都遵守时,它就不会乱。”
周斐之一直在门外安静地听着,最后他死死盯紧那道门,沉沉道:“你的意思,我们除了必要见面的情况,要少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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