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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还是一抹欠揍的笑,赵稚垂睫,刚好瞧见他袖边越擦越多的血迹。
“你受伤了,怎么不把血止住?”
赵稚掀开他手臂,手腕处有一道颇深的口子,有血汩汩地流出,她咬咬牙撕开袖子压住了。
“止住有什么用,衣裳都已经脏了。”
周斐之无所谓地把手搭在膝盖,任由她瞎弄。
“你都只关注自己身上脏不脏吗?”
赵稚轻眨着一双水亮的杏眸,困惑地抬头看他。
她这个模样看上去实在有些憨。
“对啊,不然呢?”
他的语调稍稍松弛下来。
“那你也可以关注一下别的呀。”
赵稚试图把他的思想掰往正途。
“例如?”
“例如血流那么多,就不会考虑一下,再不止住,会失血过多昏倒吗?”
“我血多。”
“血血多也会有流尽的时候呀。”
“昏倒就昏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昏倒你会死呀!”
“我像个怕死的?”
赵稚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难怪周家太爷爷说了,这个玄孙长得有点歪,要掰正过来没那么容易,拜托她多花些心思。
“知道你不怕死,但总得替身边的人考虑吧?你总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要是你受伤了,只会让身边的人难过。”
赵稚一边帮他把伤口包裹,一边道。
周斐之“嗤”
一声笑了,“谁难过?那些没能把我杀死的人?”
赵稚心思单纯,但她能感觉出来,这人在杀人的时候,眼神是近乎冷漠的,冷漠到,同样把自己的生死置诸度外,仿佛他自己也是一个物件,只是一个在与别人角斗中,其中一个游戏角色罢了。
“上次你在修练的中途强行觉醒,明知道那会儿不可以用内功,但你还是把石门抵开,把脏腑伤了还不肯让别人帮你运功疗伤。”
赵稚继续说着。
“冯高那家伙告诉你的?”
周斐之失笑。
赵稚点点头,“为什么不在意自己,冯大哥还有山寨上的人,都很在意你。
还有”
她本来想说周家太爷爷也在意他,但考虑到他与周家那边关系紧张,便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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