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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与这位看都不看她的晏郎君说正事:“我的判断只是自己的猜测,从未实际实行过。
若是出了错,岂不坏了郎君计划?”
晏倾:“你不必担心。
我相信你。
而即使错了,也是我的失误。
娘子到时候尽管与风若离开,不必管我。”
徐清圆凝视他,蹙眉忧郁:“晏郎君,我们真的会在城外相汇吗?我真的能等到你吗?”
晏倾声音温而低:“自然,你不信我吗?”
他眼睛始终不抬,只露出乌浓的睫毛,一段秀白的长颈。
他虽然胸有成竹,可是徐清圆不敢信他——他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境,过于保护她。
徐清圆轻轻哀叹:“郎君,我们再把计划重新说一遍吧。
不然我心中不安。”
晏倾便在车中与她低声说话。
因车外迎亲唢呐声过大,他不得不靠近她一些。
徐清圆挨着他肩,蹙着的长眉微微舒展。
马车走了不久,戴着蓑笠的钟离在外敲车壁:“两位,刺史府要到了。”
晏倾说:“我要下车了。”
他对徐清圆一点头,伸手想碰一碰她,却又半途停下。
他对她笑了一笑。
他撩袍弯腰下车,背过身时,身后的素手伸来,徐清圆握住了他手,轻轻拉着。
他怔了一怔。
他并未回头,只脊背微僵,面容隐红。
他低声:“莫怕,风若回来之前,有钟郎君和你在一起。
不会有人伤害你。”
徐清圆:“我并不怕有人伤害我,你将我保护得这么好,我一点事都不会出。
我也不惧怕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我只是想着你——”
她倏地收口,不说话,只坚持地拉着他的手不放。
自上元节那夜,只有今日他允许她牵手。
今日的拉一拉手,都像奢望,像他对她的抚慰和宽容。
晏倾:“想我什么?”
徐清圆不语。
晏倾背对着她,没有回头,但是被她轻轻勾着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的耳根红了,不好意思到了极致。
可他既满心公务,又觉得时机不对。
他轻声:“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便下车了,待会儿见。”
车内徐清圆坐得更直,目光微抬,穿过晏倾肩头看向时而被雨水推开的窗缝。
她说:“晏郎君。
女为悦己者容,今日是我第一次穿嫁衣,第一次当新嫁娘,虽然是假的,但是我希望第一个看到我新婚模样的人,不是旁人。”
晏倾沉默很久。
她几乎以为他依然听不懂她的委婉暗示,她几乎要对晏郎君的木头脑袋心生绝望,她听到他慢慢说:“第一个看到你新婚模样的人,应该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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