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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朗,之后事毕,我们也算得上是恩怨两清了,我不会计较你之前的背叛与无能,你也别再对着我斤斤计较,我们俩之后就算再无瓜葛,别再相互纠缠了。”
心思
李府东院一片黢黑。
只有中间的正屋隐约露出一点烛火摇曳的微光。
外院天井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而李元朗此刻就跪在正屋看着供桌上的牌位一言不发。
他从何家庄子里出来后就一直跪在这里,但只是跪着这蒲团,看着那两个牌位,不敢多思一点,不敢多语一分。
可是白日间和岑青茗的争吵却还是逃无可避地在他脑海里上演。
他知道她会生气,他也知道她必定对他有微词
只是他不知道岑青茗如此狠心。
他们两的关系可以是喜、是爱、是怨、是恨,是什么都好,但怎么可能是毫无瓜葛?
哪来的毫无瓜葛?
怎么来的毫无瓜葛?
他破她山寨,将她掳来,囚她亲人,骗她情谊,她凭什么说恩怨已消,再无瓜葛?!
凭什么算两厢相抵,再无联系?!
他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为了寻一个借口见她,想着要提早将那些人安排出去,但他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换回岑青茗一句再无瓜葛的。
李元朗攥紧拳头,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他当然知道若是为了让岑青茗对他有些好脸,就该早日放了黄翠翠还有她母亲,可是放了以后呢?他要将她的手下送去军营,而到了那时,他和岑青茗之间唯一的那条线,也就断了,真到了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李元朗跪在蒲团思潮起伏,抬头看到供桌上的牌位,心内又是一阵刺痛。
他早该料到的,从他告诉岑青茗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郑汪垚的诡计一场之时,他就该料到了。
那天李元朗知道了岑山真的是冤枉的,心底就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那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堪的臆想。
他想起了岑青茗的那些劝诫,想起了刘珠的那番解释,他甚至都觉得,如果真的是岑山害死了他爹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岑青茗一定问心有愧,那她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那他们一定会纠缠到底,岑青茗也不会在知道真相后,用那双冰冷的眸看着自己,说一个再无瓜葛。
只是烛火摇曳,李元朗一抬头就对着供桌上那两座牌位,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供桌上那两座牌位,静静立着,而中间的观音像仍是一脸慈悲看着他,无喜无悲。
闭目观音不救世,那睁着眼的呢?
李元朗不懂。
又为何有人前赴后继地信念着这些虚无缥缈的死物。
那香燃了一柱又一柱。
等到天际终于有些泛白。
李元朗终于开口,“不孝子,忤逆一生,愧不敢言,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养育之恩。”
语毕,在地砖上叩了三拜,起身离开了此屋。
而那桌上的牌位仍是静静立着,观音仍是无喜无悲的一脸慈意。
——
岑青茗从和李元朗谈完后就一直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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