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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道:“那陛下是为何……”
太子摆了摆手,懒得再说陈年旧事。
他打了人,又骂了一通后,渐渐缓过一口气来了。
归根到底,今日这小案闹得那么大,其实就是司徒晟立意要跟他撕破脸了!
这小子当初几次去禁庙提审他的叔父,一定从泰王的嘴里知道了也听到了当年的太子府旧事,更是知道了父皇的逆鳞。
所以他这次,干脆借着府里女管事差点被人掳走的由头,拿京城的治安和拐子嚣张扯大旗,让老四出头,挑动了父皇的陈年心病,然后这小子就可以狐假虎威,拿着陈员外冲着他下刀子了!
若不是司徒晟算计的是自己,太子还真想夸夸他好计谋,算计人心真是稳稳当当。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手下愚蠢的时候。
掳掠个妇人算什么,可那陈员外一直在替自己跑着大宗的买卖,这些生意一旦见光,那可就是震动朝纲的大事了。
为今之计,只有断尾求生!
想到这,他挥手招来陈放,又是低低吩咐了几句。
陈放垂头听得,不由得瞪大了眼,手臂都微微一颤,可他也知如果再办不利索,只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要被断掉的尾巴了。
他也不敢迟疑,立刻领命而去。
当天下午,那个陈员外在受刑之后,昏迷在了他的监牢里,谁知就在狱卒转身的功夫,就发现那陈员外的脸伸入了牢房的净桶里,活活被污物溺毙而亡。
若是受不住刑罚,自寻短路,这样的死法太别致了!
可压根没人看见有人靠近牢房,只能认作他自溺在净桶里。
而那陈放也被成大人似模似样地叫来询问了一番。
虽然有陈员外之前的证词,但是陈放坚称自己与楚娘子素无往来,压根不知此事,不过堂叔以前就惯拿他的名头做些勾当,他也是没有法子。
于是这场拐子案,便以太子眼前得势的皇商,在大理寺狱中畏罪自尽而最终结案。
陈放被放出来的时候,是司徒晟亲自相送的。
司徒大人十分体贴,亲自替陈大人披上披风,不过系绳子的时候,司徒晟面带微笑,眼睛紧紧盯着()陈放,一字一句道:“以后,离我的院子远些,再敢伸手进来,您走得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说这话时,他手上微微用了劲儿,陈放差点被披风勒得透不过气儿。
为了保住太子,陈放已经命人杀了自己的堂叔,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腥,亏大了!
如今,再看这个曾经可以让他任意奚落的年轻人,他眼中的狠戾竟然让陈放不敢直视。
一个卑贱的女下人,何至于司徒晟如此大动肝火?陈放觉得,这就是司徒晟找借口向太子亮剑——没事少招惹他,不然的话,他就是有本事搅得你天翻地覆!
现在司徒晟乃是四品侍郎,官阶比他高了一头,不知他还握着什么要命的把柄,陈放不敢再招惹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都是误会,我一个小小武将,如何敢招惹侍郎大人您呢?”
这件案子本也不大,不过整个诡异的过程,却不能不叫人私下理论。
谁人都不知道,这司徒晟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哪般?自从那天出事之后,,来接她行,就是不能露头,免得被其他的同窗看见。
于是有那么几次,司徒晟便隔着布帘,眼睁睁地看着容林女学隔壁男院的几个男学生赶着楚娘子出大门时,也一起出了书院。
那几个少年还会时不时手抖,掉下写诗的纸扇,或者随身玉佩一类的东西,不偏不倚,正落在琳琅的脚边。
这都是风流才子常有的手段,若是佳人识趣,帮他们捡起来了,多半是要互相道一声谢,再寻机会问询下名姓。
接下来再相遇时,便可熟稔眉眼传情,接着再掉东西了。
至于他们为何偏偏就是在琳琅的眼前掉东西,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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