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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完一讶,问弟弟:“这是做什么?不还没到仲秋吗?”
窦平宴二话不说,已经把纸灯全放她屋里。
他说是还没到,不过这些都是要送人的。
一看这些诗的字迹,誊写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又打量了一下,发现竹条上的彩纸糊得并不好,甚至溢出了...外头小贩若把灯笼做成这样,怕是得关门大吉了吧。
如此手生粗糙的纸灯笼,显然是他自己做的。
还题了这样情深的酸牙诗,即便没明说,窦姀也猜到了七八。
于是她问弟弟,既然是送心上人的,怎么又放这儿来了?
只见窦平宴笑了笑,说:“阿姐作画比我好,我这是请阿姐在灯上画那么几笔花鸟山水,也算添美。”
窦姀却不干:“这么累的事,二爷轻轻一说就行了?人家跑腿还知打个赏钱呢。”
他一听,目光悠悠地转起来:“哦?那阿姐想要什么赏钱?”
窦姀倒真没什么想要的,只让弟弟先欠着。
这纸灯有十几来盏,窦姀一连画了许多天,等到窦平宴生辰那日才画好。
灯笼不大,其实本也不用画这么久的。
只因为这是弟弟请她帮的忙,便也就特地寻了好笔好墨,先在纸上起一遍草,再细细临摹进纸灯。
这样一通慢工细磨,也就画了许久。
今早小年上门。
她以为小年是替窦平宴来拿纸灯的,本要进屋,忽然被叫住。
小年寻思了下,说灯笼的事不急,又问她:“二爷生辰,晚上主君在藕香亭设了家宴,姑娘不来么?”
窦姀一愣,笑着摇头:“都说是家宴,我若去了,只怕多添主君心烦吧?”
“姑娘勿怕,这反而是二爷希望姑娘去的。
他在其中斡旋已久,姑娘这一去,或许能稍解眼前困境。”
小年说完这些,又靠近一步,低声道:“二爷说了,让姑娘吃掉上回他给的药,装病去。”
只这一句,窦姀突然明白了。
夜晚来临时,她倒真如窦平宴所希望的那样,已经带着春莺和芝兰俩丫头出门了。
这是弟弟上回为了解她归家的困局,给备的药。
对身子倒是无害,只是会有虚汗之象,能撑个三四日。
窦姀现在吃完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脸颊开始泛起微红,四肢也有点无力,极像生病发热之人。
这药只有她与窦平宴两人知晓,因此连俩丫头也瞒了过去。
夜风习习,走在长廊花丛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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