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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箐:“……你扛着我起的?”
季音棠说出实情:“陈阿姨来的时候我正巧吃了晚餐出来跑步,她看见我了就走下车拉着你的手说你在车里睡着了,麻烦我照顾一下。”
“她说她有些事,不过她当时是坐警车来的。
你们家出了什么事吗?”
江瑟箐当时从车里下来的时候睡得沉,季音棠帮着陈稚扶她进门。
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季音棠又能照顾人,陈稚就把女儿托付给了她。
季音棠见陈稚关了门,自己出去,想必也是有什么事,但也没管。
陈稚临走前还告诉了她江瑟箐的房间在二楼,于是季音棠准备把江瑟箐扶上楼。
但季音棠发现,那人却身子软塌塌的,像一团池子里的泥巴。
季音棠想了片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偶然发觉江瑟箐还挺轻的。
“哦,那谢谢你啊。”
江瑟箐敷衍道谢,“你照顾我这么久,饿了吗?”
季音棠片刻间回神,道:“我忌宵夜。”
江瑟箐撇了一眼,阴阳怪气道:“我忌宵夜~”
季音棠:“……江瑟箐你是不是找打?”
江瑟箐忽然回归正题:“其实我爸早上因为航空事故人走了。”
她眼间又一次含着泪,但又喻水不滴。
季音棠脸上有种瞳孔地震的错觉,江瑟箐从来没见人居然会有这种深情,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她抬头对江瑟箐说:“生老病死是这世间的常态,但开心固然必要。”
江瑟箐揉去眼中新增的咸水,回道:“我懂呀。
可是这事来的唐突,又措不及防。
我只能哭,久了可能就接受了。
毕竟生而无可永相伴,情线尚留人心中。”
江瑟箐又说:“谢谢你,音棠。”
这是一个新称呼。
季音棠把她拢在怀里,抚摸她的发丝,在手里打转。
江瑟箐在季音棠的怀里掉着眼泪,如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没错。
上帝如此不公,十五岁就夺走了她的父亲。
季音棠抱着她,说:“其实呢,我并没有父亲。”
江瑟箐愣了一下仰起头来:“……你,你小时候家里那个男人不是吗?”
季音棠说:“名义上和法律上是,但现在不是了。”
“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后的第三天,高空坠落。
我妈拿着巨额保险金给他办后事,也给我找了个后爸。
后爸一开始说对我好,但实际图我妈钱财,后面撕破脸了,夫妻两打架我跟着遭殃,那是你看到了吧?虽然他不打孩子,但是我也总会有飞来横祸。”
江瑟箐呜的一声哭出来:“凭什么呀?要是你出生在我家就好了,咱们一起住小别野,住大别野。
是个人凭什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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