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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看到前面站了两个人,男的穿着军绿装,虽然只是个侧脸,但她还是认出来了,正是住在她隔壁的邻居,徐燕的丈夫刘强,女的穿着黄底印着花瓣的短袖衬衫,浅麻色的直筒裤,扎着两个辫子,一只手正抓着刘强的左胳膊,抬着左脚,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不用想,能跟刘强走这么近的,一定是郑红了。
陆聿走过去,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郑红,郑红接触到陆聿那双深黑冷肃的黑眸,脸上痛苦的表情加大几分:“陆副团,我脚扭了,让你看笑话了。”
说话轻声细语,有种刻意娇滴滴的语气。
陆聿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刘强,低沉的嗓音有些冷:“宋团长找你,让你现在就过去。”
刘强愣了一下:“我刚从宋团长那回来,他还找我干什么?”
陆聿眼里有几分刘强才能看懂的提醒:“你自己去问宋团长。”
刘强猛地反应过来:“哦哦,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后胳膊就从郑红的手心抽出来,郑红一下子失去支撑,冷不防的朝前栽去,为了不摔倒,她的左脚不得已踩在地上借力支撑住身子。
陆聿扫了眼郑红的左脚:“郑红同志,你要是不能走路,我让卫生院的女兵过来。”
郑红赶紧摇头,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她看到站在陆聿旁边的姜念,一副乡下人的穷酸样,陆副团带许营长媳妇来家属楼的消息都传开了,她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副团,这是你……新娶的媳妇?”
陆聿脸色冷下来:“我请的是丧假不是喜假。”
姜念在心里为陆聿鼓掌——怼的好!
郑红:……
她以为陆聿会和气的解释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情面。
陆副团和吕国生关系都挺好的,之前对她不说是有多熟络,但每次见了面都会点点头,但从几天前前他忽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偶然看见她都是直接就走,她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她回家旁敲侧击的问吕国生,但吕国生说他和陆聿一直是那样。
郑红尴尬的挤出一丝笑:“不好意思啊陆副团,那是我误会了,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孩子还在家等我做饭呢。”
说完,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姜念看了眼走远的郑红,又低下头跟着陆聿走回小院。
徐燕说错了,郑红才是那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刘强就是个拎不清的中央空调,不知道避嫌。
两人走到前面碰见了躲在树后面的刘强,刘强瞄了眼他们两身后,见郑红没有跟过来,松了口气,对陆聿说:“还好你把我支开了,不然我家那口子看见又该跟我闹了。”
陆聿瞥他一眼:“不怪徐燕跟你闹,是你不知道避嫌。”
刘强跟两人一块走回家,叹气道:“这不是吕营长和咱们不一样吗,他隔三差五的要出去带兵,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才回来,郑红说她在这里就认识我,所以有事就想找我帮忙,一来二去的,我也不好拒绝。”
陆聿冷眼看刘强,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她随军也有两年了,周围的人她不认识谁?郑红为什么次次找你帮忙你心里没点数?”
走到家门口,他继续说:“刘营长,有些事情要注意影响,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因为家庭纠纷的事情影响团体荣誉,让政委找你谈话。”
刘强伸手搓了搓脸:“行,我知道了。”
姜念不知道刘强有没有听见了,见他转身回到隔壁院子,她和陆聿也打开院门走进去。
陆聿先去灶房,把米面粮油都放好,最后又把一盒奶糖和桃酥还有罐头拿出来放到姜念屋里的桌上,姜念跟着他走进来,目光在那三样食物上停留了一会。
在七零年代,奶糖是很珍贵的零食,还有桃酥与罐头也不好买,她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她那个年代的事,说家里的孩子一年能吃上一瓶罐头和一盒奶糖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陆聿转身看见姜念一直盯着桌上的零食,知道她在乡下没碰过这些,他又从口袋取出一个铁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我这几年攒的工资和票子,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我再交给嫂嫂,我自己身上也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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