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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秋明白表兄这是为她着想,说到底,沈老夫人怎么恼火也管不到邵家人,只能为难她。
“小丸送送阿兄。”
她站起身将他送到屏门,再往外便是沈府大门了。
邵泽道:“阿妹留步。”
沈宜秋点点头,眉眼一弯:“阿兄替我向戚家七姊问好。”
邵泽脸刷得一红,嗫嚅了一句什么,低着头走了。
沈宜秋目送邵泽离去,然后带着素娥回了自己院子。
素娥什么也不敢问,只是一路偷偷觑她脸色,但见她神色平静,还时不时与她说笑两句。
回到院中,沈宜秋将那条意义不凡的帕子交给湘娥:“收到衣箱里去吧。”
说罢散了发髻,换上寝衣,躺回床上,对忧心忡忡的素娥道:“去前院走了一遭又有些乏了,正好将方才的一觉续上。”
说罢伸出细白的胳膊,放下了纱帐。
天大的事,睡一场就过去了。
退婚邵泽走出沈府大门,跨上马,正要回家,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四下张望,只见坊外街衢中人来车往,并未看到有什么可疑之人,心道大约是错觉,便骑着马走了。
贾七和贾八两兄弟从路旁一棵大青槐背后探出头来。
贾八道:“此人我识得,姓邵,是太子妃的舅家表兄。
他来沈府做什么?莫不是找咱们太子妃?”
贾七乜了弟弟一眼,这憨货倒是不认生,一口一个太子妃,叫得挺娴熟。
他摸了摸下巴思忖道:“大约是端午快到了,上沈家来送节礼吧。”
贾八又道:“咱们太子妃这舅家表兄好生奇怪,个子那么长大,脸那么红,倒似个关公。”
贾七叫弟弟这么一提醒,想起方才那邵家小郎君羞赧的神色,心头一跳,这神情一看便是少年郎怀春。
他心里叫苦不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怪只怪太子妃生得闭月羞花,人见人爱。
正想着,贾八忽然“啊”
的一声叫起来:“这舅家表兄怕不是也……唉,自古表兄表妹的最是难防……”
贾七在弟弟小腿后踹了一脚:“少胡说!”
不防牵动了自己伤口,两人都痛得嘶了一声,他们那日领了四十笞杖,哪怕行刑的兄弟留了手,还是在床上躺了几日,昨日才下地,又被派了这差事。
贾八痛得龇牙咧嘴:“阿……阿兄,这事咱们得赶紧禀报太子殿下吧?能禀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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