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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今晚熬鱼汤吧!”
妆成把鱼抛给李陟遐:“听你的。”
看着一旁微笑不语的阮言一捡起自己刚才丢下的书本拍了拍落土。
我走向他道:“阮公子提议今日钓鱼,自己却在树下躲懒,这是什么道理?”
阮言一显然没想道我会主动同他说话,愣了刹那才反应过来,笑道:“娇儿姑娘来了这许多日子,话最少。
没想到竟也会说玩笑话。”
说着他把书递给我。
这本书的书面没有名字,于是我接过书,随意地翻着:“我又不是木头,怎么就不会说玩笑话?这是……《岭外东观》的原本?”
糟糕。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糟糕了。
我并非是储妃李敬之,我是替人浆洗洒扫来供给幼弟的杨娇儿。
一个粗使丫头,如何能光凭内容就知道如此晦涩的地理经解?
阮言一是故意试探。
我有些生气,瞬间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本以为他会揭穿我,没想到他从我手里抽走书,心疼地抚平:“娇儿姑娘小心,这可是古本,唉……你平日在雇主家中洒扫,不懂得如何整理书房吗?”
他似乎浑然不觉得一个粗使丫头认识《岭外东观》有什么不对。
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对不住,对不住阮公子。”
我连忙向他道歉。
想到从前在东宫里,沈涤尘对我说过,‘藏书阁你可以随意去,我的书房你切莫踏足’。
我补充道:“从前的东家目不识丁,不设书房,也从不看书。”
说话时我无意间看到阮言一身后一处上坡上有一旧屋,看样子有些年头没人居住了。
我指着那屋子问道:“请问阮公子那是谁的居所?”
阮言一回头看了一眼道:“听孟源说原本是村中吴伯在住,前些年吴伯娶了媳妇到县城里经商,也就没有人住了。”
“吴伯?”
我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
阮言一笑道,“吴伯是吴季和吴仲的哥哥。”
我还是觉得很费解:“孟源是外乡人,住在村外倒也说得过去,这吴伯不应该是本村人吗?为何也住到村外头来了。”
“唉,这便是村里的人情世故了,当年吴伯的爹娘去世时就留下两间屋子,一开始吴季和吴仲年纪小,倒也还够住。
后来吴季吴仲两兄弟成婚,吴伯为了弟弟们,也就自己个搬出来了。
这村中没有合适的地方,他就自己寻了这么一个地。
你别说,这还真是块风水宝地。
他在这住了两年,媳妇嘛也娶了,还存了些经商的小钱,如今都住到县城里去了。
我时常啊就劝老孟,不如修缮修缮咱们也去风水宝地住住,说不定明年也娶媳妇了。
可他偏就不肯,说自己这也是块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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