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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太子从未叫过我的名字,他从来只叫我太子妃。
哪里来的甜蜜。
“去吧,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沈涤尘挥挥手带着他的一干侍卫离开了。
我和均瑶找到一个小斜坡,两人躺在草地上,仰面看着漫天星辰,银河一泻千里。
只听到均瑶叹息一声:“明年我也该成亲了。”
“是谁?”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吃惊。
可是转念想想,均瑶确实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
只是我依旧把她看成一个小女孩。
“一个外姓的藩王,等成了婚,我便也要离开应京去衔蝉关了。”
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的喜悦与期待。
我想我能理解她。
我嫁给沈涤尘又何谈什么喜悦与期待呢?
“是云朗哥哥在的那个衔蝉关吗?”
我问。
均瑶坐起身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这样叫他?这会给他引来杀生之祸的。
堂堂景朝的太子妃竟如此称呼一名戍边的武将。
让有心人听到了难免招来口舌是非。”
“我知道的……也就是在你面前才能这么喊他……”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均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心里还有他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确实遗憾与宋云朗缘浅。
可我更深知自己的身份以及这身份背后牵扯的家族荣耀与朝堂制衡。
我这一辈子,只能是沈涤尘的妻子,景朝的太子妃。
均瑶重新躺下:“你若不姓李,恐怕早已经与心中人成亲了。
你说,这世间的女子是不是都同我们一样身不由己?”
她顿了顿:“好在太子哥哥对你不错。
你与他也算相敬如宾。
若我也能遇到一个相敬如宾的人,那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若我不姓李,也变遇不到心上人了。
话本里的王孙公子都云来生不愿生在帝王家,可这天下安定不过二十年有余,生在寻常百姓家只怕是更谈不上什么情情爱爱了。
我听家中的刘妈妈说,她们老家,便是为了一旦米都有卖儿卖女的人家。”
均瑶举起酒杯:“那便敬这太平天下吧!”
我们二人分饮一壶酒,待酒壶空了,我们也都已经微醺。
均瑶的侍女叫阿尧的上前提醒说五公主喝得不少,夜已深,该回帐中休息了。
我点点头,让她把均瑶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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