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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启?
容启也是他能叫的!
宝知只觉自家的领域被侵犯,本因杀人而焦躁的心更是不耐。
真烦。
一身血腥肉末,还要在蚊虫窝穴同其虚以委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满头皆是蚊虫跟随,后脑只一阵一阵炸开。
宝知忍不住用手按压脸颊,好似有黑蚊虫附着:“不必,我要家去。”
她的不耐业已压不住了。
可邵闻璟仍不肯退让——他要梁宝知待在他的身边。
若是往常,邵闻璟定不会这般逼她,可现下他实则刚历生死之劫,心里也不自在得很。
邵闻璟少有这般极度丢失内里的安全感,不安得紧。
每每有魑魅魍魉冒出,都在提醒他,暗地里有许多人尚且蛰伏着,盯着,只等他稍一放松便扑上撕咬,将他仅存的宝物统统叼走。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只能更加谨慎,更加强势,将拥有之物笼统藏在手中,藏得更加隐蔽。
邵衍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温和应答:“多谢陛下厚爱,学生与夫人不敢多扰,且家中姨父想来已至,学生等便先行回府罢。”
那句“难不成要抗旨”
还未出口,便因一词而梗回。
四舅舅便要来了。
如同二十多年前那般。
邵闻璟反而冷静下来,转而歉意同宝知道:“是朕思虑过多。”
他面上真心实意:“只怕有余党伺意,叫县主中了埋伏,才这般极力相邀。
想来怕是叫县主不自在,是朕之过,往县主切莫放在心上。”
本是最桀骜不驯的女孩最怕旁人的真诚,一听解释,也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反应过大:“陛下慈爱臣下,本便是民之所幸。”
邵衍见妻不住弓指蹭脸颊,微低头问道:“怎么了?”
宝知似是在外头玩耍弄伤自己的孩子,暗自忍了许久,终于得了关心,即刻同他告状:“我不舒服。”
邵衍即刻慌张起来,不管外人在场,将妻搂入怀中,摸摸她的头,又左右捏其纤臂。
“哪里受伤了不成?”
宝知摇摇头:“我觉得,有蚊虫跟着,浑身不自在。”
邵衍一听放下心来,温声安慰妻:“我替你看过了,没有蚊虫。”
“有,就是有。”
她突然固执得可怕。
若是往日,宝知该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就算是衣衫被蚊虫爬过,啃咬得一块一块,从容面对。
可自打她剥离了【表姑娘】的外壳,旁的没学多少,倒是学会爱娇。
兴许她本就是会爱娇的姑娘,可除开面对郡主娘娘与姨母,宝知本就热烈浓郁的情感只能深藏于宠辱不惊的面具之下。
现在她有了邵衍。
这无处发泄的热烈便有了归处。
“就是有。”
邵衍非旦未一本正经指责她在外人面前痴缠丈夫,反而将清爽的外袍脱下,罩在女孩头上。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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