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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女子年纪比他稍微见长,面目端丽,眼神清亮间又有一种浑然自成的温和,白晳的瓜子脸上,嘴角微微上翘,仿佛看谁都是柔和的隐隐带笑,虽是清水芙蓉,却又明丽照人,于巧笑倩兮之间,见得风情楚楚不可方物。
举止也是落落大方,一蹙一笑,举止相益。
待辉夜行过礼之后,向前盈盈一倾身,轻轻一礼:“父亲。”
声如其人般温润柔和,听者闻得其声,只如同有只清凉的手在人心上抚过,那凉却又恰到好处,不温不冻的,只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珠润可人。
让人心神一醒,还待要再寻觅之时,却已是过水无痕,幽幽了无去处。
“流萤?”
沉渊却是脸色一沉。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让人把流萤姐姐接进来的。”
辉夜在一边温和答道,“如此大变,母后又新去,这宫中也太过落寞,涟漪从小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我有心开解,一来抽身不得,再者,这小女孩子家的心事,也不是我说得上话的,只好请流萤姐姐暂住些天,给涟漪作个伴,让这宫里热闹些,也是好的。
叔父难得回来,也正好父女团聚,就在这宫里多住些时日也无妨。”
见辉夜如此说词,沉渊冷冷哼得一声,道:“难得王倒是想得周到。”
这番安排,分明是有心挟流萤为人质,而向他先行示警。
辉夜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
流萤与两人见过礼,由一边宫女引着,自去寻了涟漪。
沉渊冷冷向他面上看来,片刻才道:“你自己有伤在身,凡事自要小心些,如此久站也是不好,还请先坐下再说。
“言词之间,却也是反宾为主。
“多谢叔父记挂。
“辉夜只微微一笑,两人同在花庭中桌前坐下,沉渊让众侍卫退下,这边才与辉夜一厢见礼,闲话得几句,就听得外边喧哗声渐起,细细听来,竟像是镇原军中与沉渊同来的一众番王亲卫,同宫中卫士不知为何吵闹起来,隐隐渐有动手之声传来。
深宫之中,私带亲卫携武器出入,在王之前又不惮冒犯,与宫中禁卫争执私斗——沉渊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只管闲扯。
24
辉夜收声静听了片刻,神色渐渐清寒,回眸中已是一片萧杀,倒有些不怒而威的神韵,看得人心中突地一跳,然而不待沉渊开口,已是淡淡一笑。
“今日多有不适,少陪了,叔父还请自便。”
也不待沉渊应声,径自起身拂袖而去。
只留沉渊在背后对着他的身影微微冷笑。
出了庭来,立在廊下,冷眼看着,当值的侍卫到底记得戎律森严,尚不敢放肆斗殴,只是那几人番王亲卫,争执不休,全不顾身处大殿深宫,君王在侧,动手挑衅在先,口中漫骂侮辱,不堪入耳,隐隐夹着几声‘僭王’。
僭王?他心下冷冷一笑,出声清叱:“放肆。”
话方出口,挥手便是一袖拂去,这一拂看似轻描淡写,带起的清风也不过是清清拂面,让人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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