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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太太在楼上监督小儿子练琴,此时还不知道外甥女已经到她家了。
骆老四感叹:“二哥终于走了,真希望他暑假结束了再从新加坡回来。”
对于骆培因去新加坡探亲这事,最开心的是家里的小弟弟。
骆老四也不知道二哥哪来的这么多忌口,口味淡,葱蒜不吃,鸡肉不吃,就连西红柿都能过敏。
如果不是连奶奶,二哥不吃就不吃,也不碍着他什么。
可连奶奶这个老太太仿佛不是骆家的家庭服务员,而像是骆培因一个人的服务员。
自从暑假开始,连奶奶就没做过一次他爱吃的菜,鸡肉不做也就算了,盐放了跟没放一样,理由是二哥在学校食堂受苦了,食堂的菜口味太重,回家怎么能再不吃个可口的。
可口只停留在连老太太的嘴上,他也没看见二哥多爱吃老太太做的菜。
就连二哥主动跟老太太说,不要光紧着他的口味做,毕竟是全家人一起吃饭。
连奶奶也听不进去。
仿佛是古时忠臣,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连皇帝本人的话也不听。
骆老四在背后骂连奶奶,知道的是骆家的保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家的老祖宗呢。
他就没见过同学朋友哪家的保姆像连老太太一样。
倒也不能说连奶奶在骆家作威作福,即使爸爸和二哥邀请连奶奶一起吃饭,连奶奶也坚决拒绝,数年如一日在厨房解决吃饭问题。
送走二哥,骆老四马上向连奶奶提出要求,他今晚要吃卤鸡腿。
他刚提完要求,就被母亲叫去练琴。
骆老四很烦母亲说“像你这个年纪,你二哥已经会弹什么曲子了。”
是,那又怎样,“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二哥不光没成钢琴家,现在连钢琴都不弹了,没准现在会弹的曲子还没自己多、还没自己好呢。
母亲什么都要拿他和二哥比,仿佛他只要不超过二哥,就不配收获表扬。
还有那个连奶奶,经常说:“培因九岁就一个人坐飞机回国。”
切,要是给他买机票,他也可以一个人坐回来。
可惜并没有人把他送到新加坡,他也无法一个人坐飞机回国。
骆太太下意识地看了眼门,还好门是关着的。
她厉声道:“以后不许在家说这样的话。
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不容人呢。”
家里现今除了连奶奶,并没有“别人”
。
骆太太开始只把连奶奶当成一个普通的保姆,因为用着不顺心,想要换一个。
但这一想法遭到了丈夫的反对,“她带大了培因,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有意见,可以沟通嘛。”
四个孩子里,骆伯桉最看重他的二儿子。
骆太太开始以为重点是“儿子”
,及至现今骆太太自己生了儿子时,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骆太太第一次结婚时,她的丈夫已经是第三次结婚,之前的每次婚姻还都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骆伯桉每年都要祭奠他因病去世的第一任妻子,却对他的第二任绝口不提。
骆培因是第二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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