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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叶灼观他气息,比太皓只弱了一线,却强过楼师不知凡几,大约算是渡劫中后期。
楼魁濒死之时,已道破来者身份。
出身道宗,又被称为“太上真人”
,必是那些隐居山中不再过问门中事务,一心叩问天道以求飞升的太上长老了。
既称“太上”
,身份、辈分与修为自然都比寻常长老更高些。
此时日头已烈,但见两位真人立于山巅,目光下视叶灼,似笑非笑。
按理说,一尊渡劫后期的道修大能,另一尊离渡劫后期也只有一线,俱是道宗底牌般的人物——如此二人合围一名合体剑修,若是让旁人见了,恐怕要放声大笑,嘲讽道宗颜面扫地。
两人却不觉得有失体面。
若是如那武宗楼魁,自以为请出渡劫尊师便胜券在握,岂不是反误了自身性命?这一次,纵然是杀鸡祭出屠龙之刀,也要这叶灼山穷水尽,再难回转。
如此阵仗,叶灼自然明白他们来意。
他按剑不动。
剑意已内蕴,随时可出鞘一战。
似是看穿叶灼放手一搏之心,那黑袍的太缁真人一笑:“叶小友,似是托大了些。”
渡劫后期,已能隐约望见那缥缈的长生仙途。
此时此刻再看合体期的后辈,就如看那小猫小狗一般。
纵使牙尖爪利,也可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灼不言,只是静静看过满地血迹与武宗众人尸体,再抬眼,轻嗤一声:“贵宗行事,不减当年。”
“哦?”
太缁似乎生出兴趣,“小友曾与我宗有过渊源?不知是哪个‘当年’?”
“何出此言?”
叶灼语气淡淡,“你宗做派,何人不知。”
“好了,师弟。”
那始终不发一言的太皓真人终于开口,“此行只为仙道诛逆,多说何益?”
叶灼似是了然:“此行对苍山灵脉,势在必得。”
太缁真人闻言大笑:“师兄,你看这冷冰冰的小东西,说话倒是很有趣嘛,与旁的剑修不同,我很喜欢。”
“师弟。”
太皓真人语气不悦。
太缁收起笑意,漆黑印玺托于手中,蓄势待发。
太皓手中那方白色印玺瞬间亦焕发光芒。
顷刻间,天地陡变!
若今日只是武宗出手,不论如何,最后也总归能算成是你来我往,江湖恩怨。
先前未下死手,留下楼师一线生息,也是微雪宫人少势单,自退一步。
然而有道宗黄雀在后,便是天罗地网,再无转圜。
叶灼拔剑。
此是道争。
图穷匕见,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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