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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生亦有死,生死何所怵。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相柳将一杯酒洒向泥土,又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毛球与小夭双手端起一杯清酒,恭敬的向烈士拱手,将杯中酒尽饮。
林间刮起微风,轻轻撩动坟头的白纸幡,风中舞动的白幡,像飘在空中的一面面军旗,像战士铁盔上随风舞动的盔缨,更像是辰荣战士对军师相柳的回敬。
今朝薄酒敬归途,来日相见天涯路。
云卷了又展,夕阳透过茂密的枝叶,投下一簇簇细细的光柱,照亮了辰荣战士归去的路。
世间从此再无辰荣义军!
但只要历史还在前进,只要朝代不断更迭,只要文明不断进步,便仍会有无数的辰荣义军不断涌现,这是一种对家国的情怀,对信仰的执着,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相柳又带着小夭到了清水镇的深山,辰荣义军百年前驻扎的营地。
小夭第一次被相柳正式带到这里,她不敢睁眼,她怕自己一睁眼就给了相柳杀她的理由。
但真正的第一次,却是被相柳抓住,命士兵捆了来,还被他命人抽了四十鞭,逼她为他办事。
当时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报复回去,抽他个一百八十鞭子。
那个时候,这里还坐落着一个个木屋子,散落在又高又密的树林里。
有的屋子大,有的屋子小,样子都一模一样,从外面看,的确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要别四处勘察,根本看不出此刻到底在哪里。
如今,也只余下碎瓦颓垣。
相柳幻化出海贝,带走了一捧沾有辰荣士兵骨灰的泥土,在白羽金冠雕背上,将泥土撒向他们曾经誓死捍卫的国度。
做完一切,天色已晚,人间灯火逐渐四起。
相柳看了一眼在毛球背上昏昏欲睡的小夭,让毛球驮着他们到了清水镇。
“怎么来清水镇了?”
小夭揉着疲倦的眼睛问道。
相柳面无表情,不经意瞥了一眼座落在清水镇河边的一座小木屋,眸光暗沉,他轻启朱唇道:“天色已晚,先在清水镇休息几日。”
“好吧……”
小夭深深打了个哈欠,她实在太困,此刻只想尽快躺到床上和周公见面。
三人在清水镇的客栈里住下。
翌日,炙热的阳光渐渐移至树梢。
“毛球,你去给小九送点吃的吧!”
小夭把放有毒药的饭菜递到毛球面前。
相柳从辰荣山来到清水镇就闭门不出,小夭担心他会饿,精心为相柳准备了饭菜。
“你怎么不去?”
毛球不悦的说。
毛球双手环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女人,他心里就莫名有气,就像看见西陵玖瑶那臭女人一样,看不顺眼。
自从主人一颗真心被西陵玖瑶那女人践踏的稀碎,他对女人就没什么好感。
他反正是顿悟了,红颜祸水,他这辈子,离女人越远越好。
说完,一手玩着耳后垂下的一根小辫子,一蹦一蹦自顾自的扬长而去,好不容易变成人形,可不得好好逛逛。
小夭在毛球背后握拳做了个想揍他的表情,暗暗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死鸟!”
“进来。”
小夭正犹豫怎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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