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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正色道:“还有,以后不许再自称妾身。”
瞧他面色严肃,张鸢鸢眼眶一红,又要有落泪的趋势,颤声道:“侯爷,您要休我?”
陆沉一怔,旋即失笑道:“想到哪去了,你如此待我,我若休你,与禽兽何异?我是想说,你不再是妾,而是我的妻子,虽然,这个名分来的太晚,是在这个我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但是请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鸢鸢喜极而泣,一头趴在陆沉怀里,泪如泉涌。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这小妮子的眼泪却也太多了,陆沉感觉胸口没多久就湿透了,苦笑一声,道:“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侯爷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
张鸢鸢点头,鼓起勇气,唤道:“大郎。”
陆沉听得一激灵。
虽然他是独子,无论是妻子父母,抑或是其他亲密之人,如此称呼他都是很正常的事,但还是让他不禁联想到那个卖炊饼的……
“这个称呼不好听。”
他摇头表示拒绝。
张鸢鸢从他怀里出来,有些迷糊道:“那该叫什么?”
陆沉笑道:“自然是叫我相公了。”
张鸢鸢小脸登时臊得通红,摆弄着手指,犹豫半晌后,才扭扭捏捏的叫了一声:“相公。”
“现在夫君命令你,赶紧去睡觉。”
“嗯。”
小妮子进了房间,陆沉便开始收拾起来。
丧事所用的元宝蜡烛已经所剩无几,唯一需要费事清理的就是挂了满屋子的挽联了。
这些挽联都是鸢鸢亲手所写,虽然辞句明显是不知从哪抄来的,但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是下了许多功夫。
没想到鸢鸢出身贫寒,竟写的一手好字。
如此秀外慧中的好女子,让陆沉又是一阵赞叹。
灵堂布置的本就简陋,陆沉也没花费多少时间,便收拾的差不多了,最后站在那具棺材前犯了难。
这等物事,若是放在家中,实在晦气,可若是劈了当柴火烧,虽然不过是普通棺木,但怎么着也能值几两银子,又未免可惜。
寻思良久,陆沉有了计较,明日便寻个棺材铺子问问,能不能换些银钱。
现在正是窘迫之时,鸢鸢为了买这些东西连首饰都当了,恐怕已经是囊中一空,若是能将这棺材换点钱自是再好不过。
过日子,没钱可不行。
一切收拾妥当,陆沉轻轻推开鸢鸢房间的门。
许是这段日子着实是身心俱疲,鸢鸢已经酣然入睡,嘴角还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陆沉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小妮子恬静而又有些可爱的睡态,不由发自内心的泛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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