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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一听主子这出息,真不愿传这个话,又一想去永明殿兴许能碰上万岁爷,于是偷偷擦了胭脂,一路小跑着去了。
荀肆有几日没这样清闲了,甚至有些希望这伤寒别好了。
随时鼻子堵着喉咙痛着,但这心里却舒爽,脚丫子在被窝里点着,张口哼起来小曲儿。
不知不觉又将自己哄睡着了。
这一睡着不得了,梦里是那吼一嗓子声音能在空中转三圈儿又打着旋儿送回到耳中的陇原,铁马冰河,气吞万里。
在这场梦里,自己又穿上了铠甲站在了父亲和韩城身旁,生生杀将出一条血路来“来啊!”
她在梦中喊:“来啊!”
杀红了眼。
也不知梦里攥住的是谁的手,只觉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荀家军铁魂不散!
不能散那!”
是父亲喊的话。
待荀肆睁了眼,已到了第二日午后。
只觉得腰酸背痛,在床上哼唧:“哎呀呀,怎么人到了宫里娇气起来了,染了风寒还起不了床了呢!”
正红心疼她,用帕子为她净了面,又端来一碗白粥:“皇上说了,往后这吃食不能短了永和宫的,主子想吃便吃,尽情吃,若是不够,把皇上那份也吃了。”
“哼!
要他假惺惺!
不是他不准咱们吃肉的时候了?”
荀肆算是因为几口吃的恨上了云澹,正红欲说什么,想了想作罢。
喂了荀肆喝碗粥,又塞一颗梅子干到她口中:“含着,要喝药了。”
“不喝不喝!
什么时候见我喝过药?”
那梅子干酸甜,荀肆觉得好吃:“再来一颗。”
“喝药才给。”
待她乖乖喝了药,正红才接着说道:“皇上说既然主子病了,就静养几日,待好利索了,再接着学”
“真的?”
荀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想起什么似得又倒了下去:“哎这病来的又猛又急,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
正红看她这样,知晓她又要放赖了,捂嘴一乐,将下人清了出去,给她留个清净。
荀肆好不容易不用学规矩了,这会儿坐起身来,在床上比起了剑花。
正玩着,一个弹弓打到她窗上,砰一声将窗纸砸个稀烂,她吓一激灵跳下床,推开门一看,院门口站着几个毛头小子,正互相看着,看到荀肆出来,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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