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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续瞳孔地震。
“别着急啊,他不能白给你睡,你给钱了吗?”
“他是你儿子。”
要不是亲耳听见,闫续真的无法想象这种话会从一个母亲的口中说出来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江明丽说。
“你不睡,也会有别人睡。”
她的声音如烟一样飘渺,“我让他滚出去,就是让他离这越远越好。”
“他刚来的时候才多大,动不动就哭,烦得要死。”
女人好像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也没管闫续在不在听,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有时候客人听见孩子哭,就会觉得扫兴,有的还会骂人,还有的直接就走了。
我气上头了,也没法让他闭嘴,只能打他。
我还以为那是最差的日子了。”
江明丽自嘲地笑:“我没想到,他越长越大越像我,像我可不是好事。
我更没想到,那些男人如此没下限。”
“他们在我面前问,问能不能让他加入,付双倍。
他妈的,是,我是活得不像个人样,但我也没有下贱到那个地步。”
江明丽流露出复杂的神色:“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怎么看都是个小孩,那些话听听算了,还能说是开玩笑。
后来又过了两年,江声抽条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有一次,有个客人摸他。”
江明丽简单的一句话下面,静水流深一般掩藏着巨大的痛苦。
“我骂他,让他滚,平常不让他呆在家里。
白天的时候,实在不行我就从外面锁他的门,目的就是尽可能不让人看见他。”
闫续听着听着,忍不住走上前去拿江明丽的烟抽,他夹烟的指尖发抖,在这样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寻找尼古丁的支撑。
闫续太能共情这种感觉,他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和妈妈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害怕别的男人看见他妈妈,害怕那些不怀好意的下流扫视,害怕那些挂在嘴上的骚扰,如果你认真,他们就会说是开玩笑,让你不要小题大做;如果你置之不理,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总有一天,把口嗨变成实操,在你一个不留神之时,伸出魔爪。
江明丽不屑地看着走过来讨烟抽的男人:“我知道他讨人喜欢,所以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
“他现在跟你住吗,一晚上找不到就急成这样?”
闫续没说话,他安静地把烟头按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选择性无视了床头摆满的花花绿绿的计生用品和成人用品:“你可以不做这个生意。”
“那我靠什么赚钱?靠天上掉吗?还是我去讨啊。”
江明丽啐了一声,“拿什么赚我妈的医药费,她那两个好儿子都读了书,也没见往家里拿一分钱,靠老子赚的血汗钱吃饭。
不干这个江声怎么长这么大的,喝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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