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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老板叫我呢。”
闫续不愿听了,利落地按下主机关机键。
网吧里的空气混杂着烟味和劣质的香氛味,一股烦闷翻腾着让他有些想吐,闫续下意识点烟,把打火机按得啪啪响。
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把电竞椅推回原位,然后从后门离开,他需要一些冷空气来保持冷静。
半根下去才稍微缓和了些,闫续暗骂自己,戒烟都坚持了这么久,毁于一朝,他看着自己现在的颓废样子,蹲在网吧小门墙边,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看上去和街上游荡着的小混混确实没什么不同。
等到手都凉了,他站起身,散散味,避免等会儿呛到江声,才又回到办公室,刚一进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安静,江声侧躺在折迭床上,睡熟了。
闫续走近,江声侧着身,头发被压住了一撮儿,翘了起来,他闭着眼,微微张嘴呼吸,眼睛下面都是青的,闫续蹲下,用指腹摩挲了两下。
小可怜儿。
重点学校就是这样,生活也不轻松。
他没忍住,手又往下去,用手背摸了摸江声的脸,怎么脸比他手还凉,他捏捏江声的耳垂,软软的,最后目光停留在嘴唇上。
江声很白,尤其在冬天,会给人一种气血不足的感觉,所以嘴唇也是粉色的,江声不设防地翻了个身,换成仰卧的姿势。
闫续喉咙有点紧,想起那张被存下来又删掉的照片,照片中江声白皙的锁骨,现在虽然被毛衣挡着看不见,但并不难想象,他又盯了一会儿。
江声上次说的话,闫续听懂了,并不是有意躲他,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或许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对江声不一样的情感,并不是他当初设想的照顾弟弟一样单纯,他才要刻意地控制自己远离江声。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是躲到了这里,闫勇的人仍然没有放弃找他。
而江声,将来要去读大学,迎接自己的美好人生。
闫续对江声每每燃起喜爱和占有的欲望,都会有一个声音把他的希冀浇灭、浇透。
可是如果江声有意,那就不那么简单了。
闫续抬手又摸摸他的眼角和柔顺的头发,还是没忍住用指节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后江声合上了微张的嘴。
这么可爱一人,怎么就喜欢他了?
他很矛盾,一边因为江声的示好而心潮汹涌,一边又暗自祈祷,小朋友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趁早放弃才好呢。
他想,或许在他们分开之前,他还可以为他做些事。
他没法给江声一个家,但可以让他有一个家。
撒娇
江声被这样折腾竟然也没醒,闫续收回手,悄声说:“睡得像个小猪一样。”
他去柜子里把毛毯取出来,仔细地给人盖上,裹得严严实实,又觉得不够,把带着他体温的大衣也脱下,搭在上面。
“嗯……”
江声醒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很黑,大灯关了,只有闫续的电脑屏幕亮着,他发现身上不仅盖了一层毯子,还盖了一件大衣,都是闫续的,沾满了他惯用的香水味。
还有烟味。
“几点了?”
江声小声问,“我怎么睡着了。”
“醒啦?”
闫续说,“十二点半。”
“对不起,”
江声刚睡醒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你是不是下班了,应该提前叫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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