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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程足有两个多月,总不好让太子一直在外面。
哪怕周璟承自己没什么意见,后面尚有那么多朝臣,难保不会生有微词,再牵扯到时归,那就不好了。
再说了,时归也不忍见他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
在做过几次心理建设后,时归终于让时一帮忙带了句话,请太子殿下上车喝一杯暖茶。
奈何因这几日的疏远,两人再坐到一起,谁也不好开口。
就这样一杯连一杯的茶水下肚,时归第一个撑不住了。
她目光躲闪着,慢吞吞地问道:“眼看晌午了,不然吃些东西,先不喝茶了?()”
周璟承同样苦不堪言,当即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因车队还未驶出荒野之境,路上的吃食仍以干粮为主,硬巴巴的馍馍泡在热奶粉中,口感实算不得多好。
时归本想趁着吃饭缓和一二气氛,见此菜色,也只能讪讪地偏过头去,总不好点评干粮的好坏了。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光都在无尽的沉默中度过。
之前周璟承未表明心意,还可以说是兄妹同乘。
但眼下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时归是否接受,若再借着兄妹的由头宿在一起,既不合规矩,也是对时归的不尊重。
临近傍晚,周璟承主动提出:孤去后面的马车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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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愣了一下,不等回神,就见周璟承匆匆离开。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从视野中消失,她才砸么出一点味来。
于是,等到第二天时,不及周璟承说话,时归先道:“这毕竟是殿下的马车,总不好叫殿下一直躲避,不如我去后面吧?万俟部落的祸患已除,想必路上也没什么危险了。”
见周璟承颔首,时归就当他是同意了。
谁料外面的天才见暗,周璟承这次连说也不说了,直接下了马车,按着前几日的路线,自行去了后面的车上。
一连数日,始终如此。
转眼入了大周内地,沿途的城池多了起来。
这般周璟承就有了脱离队伍的理由,带上护卫,乔装去临近的郡县里转一转,再捎带些什么。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太子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去了。
可太子出去几回,每回都会带些吃食
()衣用来,吃食带得多一些,尚能给后面的臣子们分一点,但衣用等物,只待上了太子的车驾,那就别想再看见影儿了。
“我刚刚瞧着,殿下是买了香脂回来?”
“好像是香脂……但殿下一个男人,用香脂做什么?”
“殿下兴许用不到,可殿下的马车上,也不止他一人啊!”
“啊?大人该不会是说……”
“噤声噤声,可不敢乱说话!”
他们的车马外可是有司礼监甲兵的存在的,万一他们哪句话说错了,周周转转传进了司礼监那位掌印的耳朵里。
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时归自然不知旁人对她的议论,她只是为车厢里越来越多的东西感到烦恼,什么香囊团扇手书膏脂佛手香,这些东西小巧精致,又能长久存放,只消一个小地方,放着也就放着了。
可在她对面的桌子上,除了要当晚膳的热包子,另有许许多多的果腹糕点小零食,每一样都要占桌面的很大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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