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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了天地,军营将士吵着要看将军夫人,沐玄清大手一挥当场便要掀红绸。
终是喜娘看不下挡了去,护着迷迷糊糊应七安进了洞房。
这洞房自然也是无人闹的,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应七安轻唤了阿青,说自己脚痛。
原是喜鞋不合脚,两个脚后跟此时已磨出了血。
阿青鼻底一酸,忙打了水小心用棉布给她擦拭伤口,又轻声细语嘱咐了许多隐秘之事。
阿青知那几个姨娘不会有人耐心同小姐说这些,厚着脸皮同应府年纪大的嬷嬷们打听了许久。
虽说昨夜已经细细同小姐说了,可是此时还是放心不下。
方才沐将军横眉冷眼让人怕的很,心想他定是不好对付。
血迹擦完,应七安复将鞋袜穿好,在床边安静坐着。
此时房内空无一人,方才的委屈,对哥哥的不舍全数在心底翻滚起来,温热的泪落到了手背上,她慌忙抹了去,深吸几口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
她轻声念着,突然思念起起娘亲。
尽管娘亲早已变成脑海里模糊的影子,可此时此刻好希望她在身旁。
她在身旁,许多辛苦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无助。
他们或许会过的平凡,但哥哥不必这般辛苦,一家人可以相依相扶。
哪怕是出嫁,自己也会有身合适的嫁衣鞋子,会有人笑着送自己出门,或许难过会少一些。
但娘亲如若看到自己女儿的大婚是这副模样,怕是心都要碎掉…
应七安抽抽鼻子,眼底又酸起来。
外面一直喧嚣吵闹,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安静下来。
她还在走神乱想着,门忽然嘭的声被撞开,沐玄清一身酒气站在了门外。
床前的人坐的端正,他在门口眯眼看了片刻才抬脚走近。
手指一勾,扯下了应七安头上蒙了整日的红绸。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眨眨眼抬头望向了他。
脸面上还带着些稚气,可倾世之姿已隐约透了出来。
小脸微施了薄粉,肌肤吹弹可破,分外清明的双目最是灵动,顾盼间皆是风情。
只是方才应是哭过了,眼角红红的,带着让人不忍的怜意
难怪应昶如此呵护她,沐玄清心想道。
应七安抿着嘴,见沐玄清不言语自己脸稍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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