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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喜欢这里的人,她们除了让我喝药,就是让我睡觉。
可我还是顺从地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个干净,苦得厉害。
但这是我在这里,唯一习惯的味道了。
我的舌尖蔓延着着熟悉的苦味,试图从里面品尝出一丝甜味来:“流筝,我想出去走走。”
“娘娘,你伤还未好全,还是少走动的好。”
她把空碗递给在旁侧等待的下等侍女,随后就来搀我回屋子里休息。
我没再坚持,顺从地被她搀扶回了屋子。
这哪里是来和亲的郡主,这明明是被监禁的囚奴!
晚些时候,流筝破天荒地支开窗户,让我去看窗外的桂花树。
这株桂花树很是瘦弱,零星只开了几朵小花,在晚上并看不见。
今晚的月亮倒是圆得很,按日子,今日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我斜倚着窗框,晚风阵阵,干燥的草木味道我也不是很喜欢。
忽然窗外出现了一道人影。
我四下张望了下,才敢朝他招招手,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喂!”
那人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我窗前。
他今日穿了一件缁色的翻领袍子,腰间是金属加皮革制式的腰带,一条玄黑色麻花辫样式的牛皮抹额束在额前,显得他十分灵气动人。
这人经常来,起初是偷偷在院子外看我,竟也没人发现。
后来见得多了,我胆子大了些,张口喊住了他。
他说他是金梧的小王爷赫连喻恩,听闻澧朝来了个和亲郡主,就想来瞧瞧。
我问他,我是金梧王的妃子,他怎么敢来看?在我们澧朝,觊觎皇妃,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他倒不甚在意,摆摆手道,你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他还说我一个人呆着无聊,他闲来给我解闷也不错。
我思前想后,也觉得没什么毛病,毕竟我在这王庭里呆了三个月,连这屋子都没出去过。
后来,我旁敲侧击问过流筝,她说金梧确实有位小王爷叫赫连喻恩,为人肆意洒脱,桀骜不驯。
我也就全然放下了戒备。
“今日想来,是你们澧朝的中秋节。”
他露出一口白牙,利落地翻窗进来,“我花重金买来一坛澧朝的秋月白,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我忙从柜子里翻出两个木质酒杯摆在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那坛酒。
酒过三巡,我催促他快些走。
他板起脸道:“还真是过河拆桥的家伙,刚喝了我的酒,就上赶着让人走。”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我可没有!”
“实在是这里的侍女看的紧,你要是被发现了,我可是要死的!”
他斜睨我一眼,傲娇地冷哼一声:“你的命都是捡来的,你还怕死?”
“怕死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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