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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手指绞着袖摆,指节发白,压根没注意到青
年投来的审视目光,半晌,她听见了袁飞梧的声音,“上次见你,且是襁褓之中,阔别十余年,小小的一团儿已然长成窈窕女郎,可惜姨母的眼睛伤了,今时不能将你瞧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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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几l人回到蔡府别苑,将那一筐波青交予了叶神枝,她见此,险些喜极而泣,便停也不停的,跑去制药方了。
袁飞梧坐于红木椅上,同越青雨叙话,神情轻缓,眸色温柔,“说起来,青雨的名字,还是我起的。”
越青雨浓长的眼睫轻扇着,衬着身侧明亮的灯火,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暗自打量着袁飞梧。
她这一时忽地想起谢满衣那句“你和她生的很像”
来。
确乎很像,阿母、姨母与她,三人的眉眼俱是相似。
阿母与姨母是双生子,她早知阿母和姨母长相兴许差不太多,却没想过竟是相似至极。
除却眉心那点红痣,几l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气质,二人各有千秋,阿母清冷,姨母平和。
她与二兄亦是双生子,面庞却不相似。
她像阿母,二兄却似阿父。
闻言,越青雨讶然抬眸,眼尾上扬,“‘青雨’二字,是您取的?”
袁飞梧微微一笑,“世间事凡有牵系,皆离不了因果二字。”
“你想必听过蔚城一句童谣——”
她稍顿一下,神情渐渐变得柔和,“天青有山,时落波青。”
“你的名字取自于此,而今朱吾之祸,又与波青息息相关。”
袁飞梧的眸中生出浅晦的水光,温柔一眼望住了越青雨。
波青别名,忘忧。
忘忧,是袁飞梧为她那降生便早夭的孩儿起的名讳,只是,未曾有用上的一日。
她的孩儿若还在,当同青雨一般大了。
越青雨眼眶又红,少顷,别过脸去,闷闷道,“阿母说,我的名字配不上……”
她哽声啜噎,脸变得有点苍白。
没来由的,声音里就带了几l分委屈。
袁飞梧错愕,长久没反应过来,接着又喟叹声,“怎么会……”
那时,阿灯分明想要个女郎君承欢膝下的。
袁飞梧望女郎红肿的眼眶,神态亦是可怜巴巴的,她隔着案几l握住女郎纤细的腕,半晌没说话,隔着眼睛里一层朦胧云雾,她道,面上浮出几l分轻愠,“你阿母自来面冷心热,无意错伤了一颗稚嫩的心,你哪怕记她的错,也不要将此事落在心里让自己伤心。
青雨,你记着,你的名字是姨母取的,哪怕是你阿母,也不能胡乱解说。”
“天青山的雨,潋滟空濛,自由自在,从不看那劳什子季节、天气,哪怕是晴天,想落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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