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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倒茶的手一顿,轻笑一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谢大人,不过在下并非是藏头露尾,只是前几日脸上不幸受了伤,这才戴了锥帽。”
谢让如玉的指节端起茶杯,带着清香的茶水在杯中摇晃,清浅的茶香随之弥漫。
“那还真是可惜。”
这话一出,也不知是可惜余白脸摔伤了,还是可惜这伤没再重一些。
但显然这可惜剩下的意思几人都心知肚明。
茶香浓郁,溢于唇齿。
谢让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知国师修行了这么多年,如今出山可是准备要回京了?”
翟蓝站在身后听着,闻言,心中一颤,脑海里瞬间想起这位国师的丰功伟绩。
这位要是回京了,只怕京中的天又要变了。
余白浅笑不语,良久,才开口说道:“难道谢大人此次来,就没有奉圣意要将我带回京中吗?”
谢让长眉微挑,“国师大人云游四海,为民祈福,找不到国师大人的踪迹又谈何带回。”
余白倒是没想到谢让会说出这个答案,轻笑一声。
“谢大人不愧是三元,短短三年就在官场上有如此成就,想必令尊一定很开心吧。”
说话的人轻描淡写,身侧坐着的人也风轻云淡。
只有身后的翟蓝听见这话,不自觉的握紧来手中的佩剑。
谢让拿起茶钳从茶罐中取出茶叶,放入煮沸的雪水中。
清冽的雪水瞬间席卷了落下的茶叶,在水中沉浮游荡,很快便散发出茶香。
“国师还是这么喜欢说笑,就是不知道国师回来有没有去前任主持牌下祭拜。”
说完,谢让仿佛才想起来,“抱歉,我忘了,国师好像早被前任主持逐出师门了。”
“一时失言,还望国师勿怪。”
余白捏着茶盏的手捏紧了一瞬,神情的失控仅一瞬间,很快便又敛了起来。
雪水中放入的茶叶早已过了火候,清香的茶香开始慢慢变得涩苦。
谢让仿佛这时才发现雪水中煮过时辰的茶叶,面带可惜的说道:“这么好的雪水浪费了。”
余白站起身道:“谢大人觉得雪水可惜,在下倒是觉得可惜了这上好的茶叶。”
“那看来,我与国师聊不到一处,便不打扰国师雅兴了。”
话毕,谢让便起身离开。
余白坐在亭中,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谢让,眼眸微动,撩开手腕上的衣袖。
一道丑陋曲折的疤痕便显露出来,如蛆附骨的留在手腕上上。
“谢让,可惜了。”
下一秒,亭中再无一人,红炉上沸腾的茶水也消失不见。
只有地上留有一地的碎瓷和再无清香的茶叶。
谢让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翟蓝才凑上前道:“大人,国师出现在这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可要属下将他……”
走在前方的谢让闻言转过身来,漆眸微垂,“不需要,他如今既然出现在这儿,想必是想借这个机会回京,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内室,姜姝将身前的伤痕上了药,冰凉的药膏一上,身前的灼烧感瞬间减轻了数倍。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坐在榻上,清荷坐在一旁,给她轻揉肩颈。
姜姝垂头看着身前的伤,这位置有些不尴不尬,要是这般,这几日她都得在房中休息了。
过了两日,姜姝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在房中待着这几日着实也待闷了。
恰好听清荷说在后山有红梅开了,好看极了。
想着闲着无聊,姜姝便带着清荷往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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