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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虽戴着铁面看不清容貌。
但眸如寒星,身姿英挺,这些风月场中之人,只消一眼,便知他的面具后的容貌多半是一等一的俊朗。
即便是在这等银子做主的地方,俊美的少年郎依旧是十分受姑娘们逢迎的。
因而鸨母还未发话,那几个年轻姑娘已主动迎上前来,娇笑着往他身上凑。
“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过来吗?可有相好的姐姐?”
“有没有都不要紧。
点奴吧,奴会唱江南的小调。”
“可别听她的,点奴吧,奴的腰软,跳起绿腰来,比旁人都要好看。”
莺声燕语,玉臂雪肤。
李羡鱼面上更烫,又轻抬起羽睫,去看身旁的临渊。
毕竟,他才是被围拢的人。
是不是要比她更面红耳赤些?临渊并未面红。
他眸底寒凉,剑眉紧皱,未待这些人近身,便立即侧身避开,只紧握住李羡鱼的手腕,寒声对老鸨道:“雅间,一坛燕山月。”
老鸨面上笑意不减,只是轻挥手里的红帕示意迎人的姑娘们往后退下,又让一名龟奴上前带路:“还不快带两位上楼。”
龟奴笑着上前。
而临渊低声对李羡鱼道:“跟紧我。”
李羡鱼正不知所措,闻言便轻点了点头,抬步跟上。
两人顺着一道铺了厚密绒毯的阶梯往上。
李羡鱼跟在临渊身后,面色通红,心跳如鼓。
却又不好在这里退缩,便只能努力做到目不斜视,想着快些到雅间里便好。
蓦地,二楼一面槅扇敞开。
里头喝得烂醉的纨绔子弟拥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出来。
他将那姑娘抵在雕花栏杆上,手探进姑娘的衣襟里乱揉,嘴上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而那姑娘却也不反抗,反倒是笑盈盈地,拿朱唇含了口温酒去喂他。
李羡鱼震住。
幕离后的双颊烧得通红,像是十五年来的认知统统都被颠覆。
她想,难道,这才是花酒。
那她说要请临渊喝花酒——她无法再想下去,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一般烫热起来,一时间都忘了挪步。
紧握着她手腕的临渊随之停步。
他厌恶地看向那名污了李羡鱼眼睛的纨绔,忍着自己的杀意。
直至眼见着此人似要当众去撩自己的下裳,终是眸色骤寒,自袖袋内取出一块碎银。
见血会坏事。
他便控制了力道,打在此人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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