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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越道:“你要的自在我也许给不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这一身属于你自己,要是我惹你不快,你至少可以拂袖而去,这样多少会自在些吧?”
沈宜秋目光动了动,垂下眼帘,良久方才轻声道:“多谢你。”
尉迟越在她后脑勺上捋了一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上的木函夺了去。
沈宜秋眼眶的酸胀还未退去,被他这一手闹得目瞪口呆:“你……”
尉迟越温言款语哄道:“不是不给你,我承诺过的事,岂有反悔的?但你此时还在气头上,激愤之下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便不好了,先冷静上一年半载……”
看到沈宜秋的脸色,他忙改口:“三个月,我先替你保管三个月。”
又道:“小丸,你看卢老尚书一把年纪,难得替人保一次媒,我们好歹努力一下,别寒了老臣的心。”
沈宜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有一个黄门匆匆跑来:“启禀殿下,娘子,西内有人来传话,贤妃娘娘突犯心疾!”
丑事自打妙手回春的太子妃替贤妃娘娘治好了头风,她一直身体康健,最多染个风寒意思意思,也不敢再劳儿子媳妇大驾。
然而便宜病的余威尚在,两人听见黄门禀报,不自觉地露出狐疑之色。
贤妃娘娘的便宜病如雷贯耳,那小黄门自然也知晓,无奈道:“确是心疾,今日陶奉御不当值,皇后娘娘特地遣人去陶府请他入宫为贤妃娘娘诊治。”
一听此话,尉迟越的神色方才焦急起来:“赶紧备驾。”
虽说生母不着调,但毕竟血脉相连,得知她真的犯了急病,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他看向沈宜秋,目光有些迟疑,他们姑媳关系不好他一清二楚,生母这人欺软怕硬,这辈子还罢了,上一世小丸忍气吞声,她可没少给她气受。
沈宜秋却道:“我随殿下一起去。”
她两辈子都不曾听闻贤妃有心疾,可张皇后既然都遣人去请陶奉御了,这病自然假不了。
贤妃为何突发心疾,她倒是有些好奇。
何况毕竟是太子生母,装病可以不理睬,真病却是不能不探望的。
好在她本就穿了见客的衣衫,也不用回去更衣梳妆。
片刻后车马备好,两人便即登车,向蓬莱宫疾驰而去。
到得飞霜殿,两人还未进门,便听见寝殿中传来郭贤妃高亢的哭声。
不是以往那种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饮泣,却是如丧考妣、撕心裂肺的嚎啕。
尉迟越听到生母哭得中气十足,心下稍安,看来这心疾是没有大碍了。
黄门进去通禀,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
尉迟越和沈宜秋走进寝殿,只见郭贤妃床边旁边围着一群宫人黄门,陶奉御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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