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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酒杯从手中滑落,惊醒了沈睡中的萧红娘。
半眯著眼从贵妃椅上坐起,萧红娘扶著隐隐做痛的额头,起身下地,便踩到侍女的手臂。
抬眼看去,整个厅堂一片狼藉,侍女护卫们均是衣衫不整地横躺在地,睡得死沈死沈。
“真是,喝那麽死,也不怕半夜让人给掐死。”
萧红娘嘟哝著,摇摇晃晃绕过众人走到门口,靠著大门又眯了会眼,晨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嘀咕:“怎的今儿不停打寒颤,谁在咒我呢?”
不过也清醒了许多,拢紧纱袍,扭著腰肢缓缓步出香曲阁。
天色方亮不久,正是人们开始起身耕作的时辰,萧红娘却是打著呵欠懒洋洋向自己的闺阁倚红妆走去。
昨晚一夜笙歌,此时正是她睡眠的大好时候。
有喧哗声从头顶上传来,萧红娘抬头望去,发现竟已有不少人在那隘道上往来穿梭。
“所以说我讨厌白天,吵死了!”
萧红娘翻了个白眼,手指缠绕著长发,哼著小曲继续缓步前行。
鬼哭谷所处的位置说起来估计没人相信。
从洛阳以北往长安方向均需通过一条隘道,隘道背靠山壁,面朝悬崖,那悬崖之下,便是鬼哭谷之所在。
悬崖并不是很高,从上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见崖底稀疏的矮树从,一条浑浊的流水从崖下经过,崖壁光洁不好攀爬,只有一些细小的树木生长其上,连鸟兽都不愿在此安家,是个相当荒僻的地方。
当然,实际上这崖底枝繁叶茂,楼台阁宇林立,只不过是被阵势遮掩了其真实面貌,之所以鸟兽无法居住是因为四周遍洒了至毒的香气这类的事暂且不提,就这麽个每天人来人往,早被人看尽了的地方,说他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鬼哭谷,绝对是个笑话。
怕是连那些每天叫著要找魔教麻烦的卫道人士都要笑掉大牙。
他们哪个不是常年要从此处经过,怎麽谁都没发现这鬼哭谷,莫非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人嘛,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似乎,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不一定信得过!
不过也难怪,寻遍各处偏野山林,谁又能想得到,魔教却专门将自己的总舵设立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呢?
在心中赞叹著主上圣明,萧红娘挥退侍立门外的侍女,推开门走了进去。
锁上门,半闭著眼转身,向内室走了两步,停下,开始慢慢解著衣带。
“真热!”
萧红娘呻吟著,丝袍从肩头滑落,上身只剩一件肚兜,肌肤如玉。
“嗯,还是好热呢!”
萧红娘偏著头,轻轻扯动腰带。
“我看,还是脱光算了吧!”
边说边笑著,心情愉悦地转起了圈,纱裙飞舞,腰带在舞动中散开,萧红娘手一放,柔软的丝制腰带竟挟著强劲的内力向内室袭去,“客人,难道不知非礼勿视吗?”
满室纱帘扬起,又轻缓落下,重重的粉色纱帘中,缓缓走出一人。
脸上带著淡然的笑,一袭素雅青衣,负手站在那里,宛若一名无害的书生。
萧红娘满脸惊讶,忙恭敬跪下:“属下参见青殿下。”
“萧红娘?”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内室缓缓响起,清冷中带著惑人的磁性,萧红娘一怔,然後抑制不住地全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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